安小夏看著曹亮,他此時的表情因為內心被剖析,而顯得有些扭曲,氣息也十分重。
“我沒有問題了,隊長。”安小夏忽然撇開視線,對張宇達說道。
張宇達咳嗽一聲,站起來,同樣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曹亮,“曹先生,如果還有什麼線索,請及時聯係我們。”
曹亮接過名片,看都沒看,轉身就走。
到了門口,唰一下拉開門,驚到了外麵的孫墨。
孫墨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原本身後模模糊糊的黑影,竟然露出了一個清晰的模樣。
——那是一個女人如泣如訴,半怨半毒的臉。
而曹亮的印堂明顯泛青,有血光之災。
孫墨眼裏閃過一絲冷笑,瞄了眼裏頭轉臉對張宇達說話的安小夏,心道,原來你也不是個什麼良善之輩。
他之前在外頭看過資料,曹亮的背景裏有提到他的妻子因為一次意外,重傷後半身癱瘓。
全年基本都躺在床上,意識模糊。
而剛剛那張跟在曹亮身後的女人臉,賀然正是資料上,曹亮妻子照片上的臉!
黑瞳驟閃,孫墨詭異地挑了挑嘴角。
而坐在等候椅上最後一個男人,已經等不及了,不耐煩地皺眉問道,“喂!到底到我了沒啊?磨蹭個什麼勁啊?”
黑瞳褪去,孫墨抬起頭,如常地對麵前這個看上去像是個小痞子的男人笑了笑,轉臉問審訊室裏,“隊長,還有一個人,是現在進行問詢麼?”
張宇達正在聽安小夏說曹亮有虐待狂的原因,聽到孫墨的話,點點頭,“嗯,讓他進來吧。”然後對安小夏道,“等問完最後一個再說。”
安小夏點點頭。
最後一個痞裏痞氣的男人,叫宋和渠,倒是個別致的名字,隻是整個人,卻吊兒郎當得厲害。
似乎是進局子進習慣了,進來就仰靠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顛啊顛地看麵前兩人,嘴裏還嚼著個口香糖。
與之前幾個人相比,實在是差別太大。
張宇達看了看手裏頭的資料——宋和渠,25歲,幼年父母雙亡,後在h市某孤兒院生活了三年,被一對夫妻領養,但是養母有憂鬱症,經常虐待他,他不堪其苦,反抗的時候失手將養母的腿砸斷,因未滿14歲,被青少年看守所關了一段時間後,就放了出來,從那以後居無定所,到處流浪,跟著街頭混混惹事,也進出個幾次拘留所,基本屬於五毒俱全那一種。
而就診記錄麼,幾乎滿滿一片——也是,他這樣的,流血斷腿什麼的,估計也是家常便飯了。
“我說,現在連學生都能來當警察了?”
宋和渠長了一雙鳳目,微微上翹,說話的時候,居高臨下地看著人,一副壞壞的表情,那樣子,反而十分帥氣,而且是那種badboy的壞,很是勾人。
安小夏見他不屑地望著自己,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卻是清明純澈,不像之前那幾個那樣,被厚厚的一層汙穢遮蔽。
抿了抿唇,問道,“你跟方欣,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