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也笑了笑,轉身朝外頭走去。
黑炎抱著胳膊晃腦袋,高高興興地自言自語道,“晚飯哦,我去問下王的意見哈,是不是晚上就那什麼,嘿嘿。”
白靈忍笑,回眸,白了他一眼。
黑炎被她瞄得鬼火一顫,卻忽而發現白靈原本死氣沉沉的魂體裏,似乎在不經意間,多了這些年他從沒見過的靈動氣息。
而且,那張曾經魅惑君主難早朝的臉,也愈發顯現出曾經的美與不可方物的氣質。
眼見著她朝花園那錦簇的陽光底下走去。
黑炎捏著下巴,不知為什麼,就笑了起來。
後頭,廖林湊過來,賊兮兮地問,“喲,黑老大這也是春心初動了?”
“動你妹!”黑炎一個回肘戳過去,沒戳中,“別瞎說!”
廖林笑著搖頭,樂嗬嗬地看外頭的陽光,想到今早終於看到起色的錢瑤,隱含舒慰悵然地對黑炎說道,“小夏真是個福星,是不是?”
黑炎一笑,點頭,“是啊。”
……
安小夏來到警局的時候。
因為連著一夜熬了一宿,大多數的同事都已經回家補眠去了,辦公室幾乎沒人。
宋奇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趙毅蓋著外套縮在角落裏。
安小夏來到張宇達辦公室門口,看到這位滿眼血絲的隊長正打著哈欠在對著電腦戳‘結案報告’,一邊又去拿桌上的杯子,結果送到嘴邊才發現空了,於是砸著嘴放下,摸出煙盒。
然後像是嗅到了什麼味道,鼻子聳了聳,抬頭。
看到安小夏。
安小夏笑了笑,將手裏的一大份早飯,放到桌上。
張宇達一把將煙盒扔掉,話都沒說,先對她豎了豎大拇指,然後掏出其中一份飯盒,打開一看。
哇哦,水晶蒸餃。
三兩口吃了一盒,又去拿下一盒,邊打開豆漿杯。
安小夏坐在對麵,將他手邊的電腦轉過來,看屏幕上的結案陳詞,正好已經結束。
作案的動機,案情的經過,跟安小夏的推測果然並無多大相差。
葛從因為被趙芬拋棄,眼見她為了權利勢力甘願做出那種卑賤的行為,心裏早就有了恨。
而杜衡,失去雙親,在舅舅舅媽以及表兄妹的長期欺淩下,性格裏早就充滿了隱性的暴力與極端。
崔先瑞不過是一顆被兩個人都利用了的棋子,可也因為他太過自私和自大,才會被牽扯其中。
杜衡看出葛從的仇恨,於是利用了崔先瑞的野心和葛從早就等待時機的報複。
鼠尾草,其實是一種具有高級致幻效果的草藥。
葛從便是用這樣的草藥將劉帆迷暈,然後用透明的尼龍繩,穿過樓頂的那些隔離花叢的木柵欄,綁著劉帆的衣服,將他掛在了樓頂上。
真正作案的時機就是,崔先瑞借故帶著潘嬌嬌和杜衡兩個目擊者,來到樓頂。
故意大叫著讓兩人看到被掛在空中的劉帆,嚇得兩人來不及注意那根隱形的繩索後,趁機割斷繩子,然後再迅速將繩索收回。
潘嬌嬌早被嚇得魂不附體,哪裏注意到這些。唐興和是習慣自習課偷溜出來,到學校旁邊的小賣部裏打一會遊戲。自然也不知道。
這兩人,都是為了保護同學,才會在崔先瑞故意的引導下,說出那樣似是而非的‘目擊證詞’。
唯獨杜衡,全部都看在眼裏,卻做出一副比任何人都嚇到了的樣子。
要不是安小夏,他還真的是天衣無縫。
崔先瑞和葛從合謀殺人,能有他什麼事呢?
可偏偏,安小夏卻看出他掩藏在麵具下,真正的可怕的扭曲的仇恨的心思。
那個暗夜裏充滿凶險的陷阱,張開口的同時,就將好幾個人的命都拉扯在其中。
所以張宇達才會對安小夏發怒。
這丫頭從來都不是這麼會冒險的人,可昨晚,確實太……
他邊吃著蒸餃,邊看那邊還對著電腦屏幕凝眸安靜閱覽的安小夏。
想了想,剛要說什麼。
門口嗅著味道的趙毅和宋奇揉著臉走進來,一眼看到桌上的早飯,大呼小叫地擠到桌邊。
趙毅一把搶了張宇達手裏的飯盒,撇嘴,“隊長,你忒不厚道,居然吃獨食!”
張宇達翻了個白眼。
宋奇樂嗬嗬地也翻出一杯豆漿,邊喝邊看旁邊的安小夏。
見她看得認真,問道,“小夏,我有個事不明白啊!”
安小夏轉臉抬眼看他。
“你說,這作案的手法說起來也算簡單的,那兩個孩子被糊弄也就算了。可對麵還有一整樓的老師呢,那些老師……又是什麼情況啊?總不可能發現不了劉帆被事先吊起來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