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與楊淼在主管麵前坐定，主管見他們表情輕鬆，還以為是有了重大發現，馬上問他們問詢結果。
周通先開了口：“我們問了幾個當時覺得很奇怪的問題，比如她為什麼加班，出差的時候行為奇怪，她給出了答案。她的回答，我看來有點奇怪。她說，她喜歡上班，看起來她沒什麼朋友，也沒有娛樂。她在出差的時候熬了一整夜，她說對方公司的人都睡著了。她的代碼一直保密，確定沒有故意泄露給別人。”
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個優盤，將它遞給主管：“這是我看了他們的發布會的產品，跟本公司的產品對比後，寫了一個報告。我認為即使代碼泄露了，那他們也不該做到這種程度。我認為，從創意，到方案，到針對人群，他們都有所了解。從這個方麵來看，明星隻是個小職員，她不可能知道的這麼多。而且，從我個人來看，明星挺笨的，她若是泄密，我們早就知道了吧。”
周通一口氣就把意見說完了，主管一直看著屏幕上的報告，再配合他的講述，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他聽完周通的話，微微點頭，又看了看一直沒說話的楊淼，問他的看法。
楊淼往前移了移椅子，語氣沉著，語速比周通慢了很多。
“我的意見與周通的大致相同。另外，我們沒有從主機上和監控裏得到她泄密的證據，如果繼續調查的話，我們就沒有權力了，這樣很難辦。我看這個明星挺好說話的，不如再讓她協助更深次的調查，不知道這樣意義大不大？”
主管若有所思，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是讓她自己把證據拿出來，聽起來不太可能。嗯，你們覺得這個明星是不是泄密的人？”
楊淼略一停頓，馬上回了主管的話。“今天跟她的談話來看，她看起來不像。我們一說話，她嚇得快哭了。可是吧，現在這個社會，越純良的人沒準就越有心機。我不敢說她一定沒有嫌疑，不如再深入調查。”
主管又朝向周通，周通看了楊淼一眼，說：“她看起來確實很單純，有點傻。我前幾天去研發部詢問她的同事時，他們說她工作認真，努力，效率高。跟她今天說的，愛工作，出入不大。雖然沒有證據表明她不是嫌疑人，但是我個人來看，她不太像嫌疑人。”
楊淼挑挑眉，跟他使了個小眼色。周通沒有接，依舊看著主管，很鄭重，很認真。主管笑笑，說：“你跟明星很熟嗎？”
“不熟，因為出了泄密的事，我才知道這個人。”
“哦，那我考慮考慮。你們先忙去吧。”
周通和楊淼先後出了辦公室的門。樓外的天空更加陰沉了，有山雨欲來的趨勢。周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力地坐下了，一手把玩著碳素筆，一手隨意滑動鼠標。
他的心思全跑到剛才看到的那種驚慌失措的臉上。他根本就不信是明星泄密，可是他也不該這麼直白地表示自己的看法。退一萬步講，萬一明星真得是泄密者，那他今日對明星的袒護就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