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道長說得對,” 隻聽見之前那個蒼老的男聲在一陣沉默後傳來,“公孫嵐,並非我荒山派無情無義,實乃是今日不比當年,這趟渾水我荒山派還是不趟了,你好自為之吧!”
隻看見又是十多道荒山派的弟子嗖嗖的前後離開,前麵和天霖穀對峙的就隻剩下公孫家,加上散修也不過二十八人,麵對近四十人的天霖穀,自然是落盡下風。
身邊的隊友一個個的走了,公孫嵐縱使氣急,卻也無可奈何,看著站在天霖穀前方的那個白衣如雪、眉目俊朗的男子,她心中酸楚,目光一軟,說道:“白羽棠,你定要不顧我二人當年的情誼,這般相逼嗎?”
“穀主的命令,白某也不能違抗,公孫嵐,識時務為俊傑,你還是放棄吧!”白羽棠的聲音依然清亮,語氣卻盡是不可置疑。
聽到這話,公孫嵐隻覺諷刺,嗤笑一聲,惱怒的連說了三個好,道:“你是穀主有命,我是家門有令,白羽棠……”公孫嵐聲音微咽,頓了下,待她情緒平靜了些,她才繼續說道:“白羽棠,我再說一遍,仙府信物絕對不在我們公孫家的散修手裏,我敢保證!”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敢保證?”白羽棠反問道,說著又擺擺手又道,“公孫嵐,我不為難你們公孫家,你們走吧!”
“你……白羽棠,這些散修,要麼是我公孫家的客卿,要麼就是一些和我公孫家族交好的小家族子弟,他們都是能夠信任的人。”公孫嵐據理力爭。
“事到如今,你還敢說信任二字?”白羽棠冷笑一聲,“公孫嵐,我不妨也再說一遍,你們公孫家要是不走,我天霖穀就連你們一起收拾了。”
“你……”公孫嵐怒喝一聲,聲音漸變冷然,“白羽棠,沒想到你我當年一別,今日相見竟成了敵人,世事難料,我不會留手的。”
聽這對話,這公孫家的公孫嵐,居然還和那天霖穀的大師兄白羽棠有故事。
袁素卿挑挑眉,可能因為當年,被作為公孫家客卿長老的周夫人擄作進入寒光洞的誘餌,她對公孫家並沒有什麼好印象,見荒山派也已離開了,她轉念一想,也有可能,袁素琛還沒有找到紅雲派的大部隊也說不定,她糾纏在這兒做什麼。
眼見公孫家和天霖穀的一場惡戰是避免不了,袁素卿自己還自身不保,可不願再被無辜牽涉進去,節外生枝,她想著自己出來這麼久,再不回去,元歆和慕見辰該著急了,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就在她轉身之時,眼角的餘光卻突然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袁素卿頓時一驚,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竟是當年,在袁家藏書閣,給她《驚濤劍訣》、打廢袁浩、大鬧袁家,然後飄然離開的曲榮。
袁素卿大吃一驚,腳步頓住,因為前麵的人太多,築基後期的高手都有好幾個,她並沒有冒險的將神識放出去,可是,僅憑一雙肉眼,在一片人影湧動中,她要想看個真切,還是很不容易的。
可是,袁素卿也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裏再碰見曲榮,那個當年讓她高山仰止的男子,依舊是一副慵懶無謂的模樣,似曾相識,這讓袁素卿有些猶豫,她究竟是直接離開呢?還是,留下來見機幫忙呢?
繼續躲在灌木叢後,袁素卿開始留意起在公孫家陣營裏的人,因為剛才的先入為主,她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紅雲派身上,沒想到,真正讓她有所發現居然在公孫家。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她又看到了一個熟人。
“張堯……張武堯,他怎麼也來了?”
袁素卿捂嘴低呼一聲,當年她和張武堯的交情可不淺,在石仙城,她和張武堯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張武堯絕對是除了叔叔和素弘外,與她關係最融洽的人了,此時,袁素卿更是沒有離開的理由。
她這才想起,當年張武堯曾經跟她說過,他曾隨張家的張中岷長老去雲海城參加公孫家族長的金丹大典,想必當年張家和公孫家關係就不錯,張武堯應該得了公孫家的散修名額進來的。
站著張武堯身邊的,也是曾經,和袁素卿有過一麵之緣的公孫五公子公孫彥真,證明了她的猜測,二人湊在一起,一陣低頭接耳,臉色嚴肅。
袁素卿嘖了嘖嘴,怎麼這一次她認識的幾個熟人,都在北靈小秘境裏湊堆了呢?要是把他們都吸收進她的散修聯盟,豈不是實力大增……
這邊,袁素卿還沒有感慨完,而那一邊,站在在曲榮身邊的那個人錯了一步,半張熟悉的臉一瞬間從袁素卿視線裏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