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風樓的七樓不對外人開放,但是冷凝卻可以住進去,這件事遊一笑他們早就知道了,也不是沒想過原因,隻是否定了各種可能之後,他們不明白了。
他們猜不出來,不代表別人猜不出來,為了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冷凝隻好讓掌櫃的將那四小隻一大隻安排在了七樓,至於風雨雷電,出了煉丹工會就沒人影了。
經過今晚之後,大陸傳開了一個消息,醉風樓的七樓不是不對外人開放,而是能住得起的人寥寥無幾。
其實七樓的裝飾並沒有很豪華奢靡,相反很樸素淡雅,繪著白蓮的屏風,插著君子蘭的花瓶,刻著傲雪紅梅的琉璃杯。
抿了一口琉璃杯中的香茶,溫涼帶著雪蓮香味,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摩挲著杯子,饒有興味地看著一直黑著臉的冷凝:“醉風樓的珍品雪上霜,總算是喝到了,這還是托了夫人的福,真是越來越好奇夫人了,居然可以讓醉風樓用雪上霜招待。”
性感的薄唇吐出的話卻讓冷凝很是無語,朝他翻了個白眼,這麼明顯的話中有話還要說,而且還是明知故問,憑你玹冰宮的實力怎麼會查不出她就是醉風樓的幕後主子。
“哼”鼻子裏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去看這個死妖孽。
其實冷凝冤枉了玹冰宮,玹冰宮隻查出了嗜影殿的幕後主人,並不知道醉風樓的主子,龍聖懿隻是試探一下,不知情的冷凝就不打自招了。
“嗬嗬嗬。”一陣輕笑從他口中散出,下一秒,冷凝便在一個微涼的懷抱裏了,鼻子裏充斥的都是雪蓮香。
龍聖懿圈著她的胳膊很緊,根本掙脫不了,便安靜地呆著他懷裏,反正又不是沒抱過,就當靠著一頭豬吧。
他結實的胸膛貼在她的背上,溫熱的背暖和了微涼的懷抱,他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裏,微涼的臉貼著她的脖子,他一動不動地抱著她,她一動不動地被他抱著。
燭火搖曳在兩人的臉上,身上,許久,兩人沒有說一句話,隻有越圈越緊的胳膊,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一樣。
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來自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真的是為她跳動,心中的某處跳動了,不,確切的說,是躁動了,努力壓製住躁動的情緒,腦海中浮現那一幅她再熟悉不過的畫麵:桃花樹下,黑衣男子擁著白衣女子,花飛滿天,青絲纏繞,還有那一句刻骨的誓言: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一雙人。
心裏一直默念著這句話,心湖泛起點點漣漪,帶著些許甜蜜,腦海中的畫麵突然一轉,黑衣男子死在白衣女子的懷裏,鮮紅的血刺痛了她的眸,血漬掩蓋下的容顏漸漸顯示出來,那是一張刻在她心裏的臉,豔絕天下,驚為天人,那是龍聖懿的臉。
心,撕裂一般的痛,額頭上浸出豆大的汗水,嘴唇蒼白,手腳冰涼,靠著他胸膛的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