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響,她清淨久了對微小的聲音比較敏感,“誰?”

“四小姐好敏銳。”暗處出來一個人,正是尋出來的夜瑾翊。

“夜世子。”並未起身行禮,隻是不鹹不淡地叫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四小姐好興致。”夜瑾翊坐到對麵。

“夜世子興致也不錯。”

“聽聞四小姐一直被禁足府中?”

“與夜世子何幹?”君姝月挑眉,這麼明晃晃的試探。

“是與我無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像一個人?”

“沒有。”

“那你想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是誰?”

“所以,現在你被禁足還與我無關?”

“或許君文青很樂意告訴你。”君姝月笑了笑,頓了頓,又道,“夜世子,我似乎見過一個很像江孜丞相的人,不知夜世子見沒見過?”

夜瑾翊眼中閃過一抹厲光,將君姝月抵在柱子上,抓著她脖頸的手指慢慢收緊,“你知道什麼?或者說君文青知道什麼?”在他看來,墨子非的身份一個常年禁足在府中的女子肯定不會知道,現在她既然能提及墨子非一定是君文青知道了什麼。

隻見那人毫無懼意,輕輕歎息一聲,“可惜了。”

“什麼?”

順著她目光看過去,落在地上幾顆櫻桃上,生死之際她竟然隻是關心幾顆櫻桃?

“夜世子好大的威風。”沐子瑜和楚淩川進到亭子才看到君姝月被夜瑾翊掐著脖子抵在柱子上。

夜瑾翊見有人來手指鬆開,君姝月此刻酒已經完全醒了,剛剛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殺意。

“月兒,沒事吧?”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君姝月疑惑地抬起頭,月兒?“沒事。”

生疏的語氣讓沐子瑜一頓,眼中有些失落,“夜世子如此欺負月兒,本國師的弟子可有得罪之處?”沐子瑜刻意將“本國師的弟子”幾個字咬的很重。

“嗬,小丫頭倒是冷靜,四小姐並無得罪本世子的地方。”夜瑾翊朝君姝月瞟了一眼,似笑非笑道。

“那為何要她性命?”沐子瑜眼神有些銳利,他剛剛進來感受到濃濃的殺意。

“四小姐是個聰明人。”夜瑾翊沒頭腦的放下一句話便踱步走出去。

沐子瑜沒聽出其中的意思,她聽出來了,夜瑾翊在警告她!

“四小姐向來不把生死放在眼裏嗎?”從進涼亭到現在沉默不語的楚淩川突然開口。

“楚世子說笑了,臣女與楚世子隻隔著大殿遠遠看上一眼,何來‘向來’之說?”她何嚐沒聽出其中的試探,隻是,她與楚淩川之前認識?為何用了向來兩字?

……

君姝月回到大殿,宴會接近尾聲,皇帝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她,君姝月心中冷笑,若不是國師認她為弟子,想來,明日便會有一道宣她入宮的聖旨。

隻是國師認她為弟子,是什麼目的?或者,她真的是將星?

思索間,宴會已經結束,索性她也不再去想。

“瑾翊,朕安排了行宮,你就當在自己家,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朕說,不要客氣。”

“謝皇上。”

“都散了吧。”上座楚昊聲音帶著疲憊,深深地看了一眼君姝月,率先走出去,後麵浩浩蕩蕩地跟著群臣。

出宮時,君文青被很多人圍著,君姝月靠不過去,落在後方。

馬車在宮門停著,上馬車前看到夜瑾翊翻身上馬,臉上的笑比陽光還要明媚幾分。

鮮衣怒馬少年郎,君姝月有些晃了眼。

君姝月斂了眼中情緒,尋了最靠外側的位置坐下,一路無言。

“月兒,你先回清蘭院吧,我知道這些年一直在那小院子中苦了你,但你需要靜養不要一直往外跑,一會兒我去把陣法的解法告訴你,以後可以隨意出入。”

“嗯。”

君文青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走遠的背影,染上一抹懷念,見那人進到院子這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