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看著這雙骨節分明的大掌在自己的臉上擦拭著,薑懸嚇的睜大了眼睛,嗚咽聲也被死死地卡在了喉嚨裏。她剛才還以為朱棣是讓她自己動手,把眼珠子挖下後放這方巾上,沒想到朱棣是讓自己擦眼淚啊?
“怎麼,現在不害怕了?”說罷,朱棣便沒在理會薑懸那滿臉吃驚的樣子,彎下腰端起那簍剛處理好的魚走到了另一邊去,淡定的清晰了起來。
刮完了剩下的魚鱗,看朱棣還在那兒認真地洗著,薑懸便跑到了臨近的一個石塊上蹲下,伸手也拿了一條魚過來幫忙洗。
“喲,沒想到你洗的還挺幹淨的?”隨手抽了一個檢查,發現上麵的血漬全都被朱棣清理的幹幹淨淨。之前忙著刮鱗,有些內髒什麼的沒有扔幹淨,本還想著最後清洗的時候在弄,沒想到朱棣全給弄好了。
看著朱棣的大掌並不像王孫公子的那般精貴,滿手的老繭還是增加了些許手掌的厚度,不過打死薑懸也不會相信那是因為幹活弄的,多半是練武時長期握兵器所造成。
聽著薑懸的話裏有幾分酸溜溜的感覺,朱棣低低的嗤笑了一聲。抬起頭看了看對麵那個不停忙碌的人,隻見她白淨的素手上不染任何豆蔻,透明的指甲被修剪的整齊利索,放在清澈見底的泉水中,與波光粼粼的水麵交相輝映,本不算特別突出的麵容,此刻看起來卻別有一番風華。
“那當然了,你以為王爺就天天閑著吃幹飯啊?”
聽了朱棣的回答,薑懸也沒有什麼好奇的了。之前穆璟也說過他在軍營裏的生活。而且朱棣本就不平凡,要登上那個受萬人敬仰的高位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這山穀裏沒有什麼調料,薑懸隻能把魚皮烤的又香又脆,企圖用那這種口感來彌補味覺的不足。不過試驗過後,感覺還是挺不錯的。下次可以帶穆璟來試試,省的一聽到自己給他做東西吃,就嚇的跟要讓他吞毒藥似的。
奇怪,怎麼又想起穆璟來了?仔細想來,他也離開半個月了,在昨天收到了他的那封信之前,自己都過的很是瀟灑,奈克他突然而來的一封信,硬是把薑懸那顆平靜的心給生生的打起了波紋。雖然隻有短短的一行字,可今天每做一件事,都能朝穆璟的方向想去,這個現象很不好!
“啊”!薑懸無奈的搖了搖頭,企圖把穆璟那張犯賤的臉從自己大腦中甩出去。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咱麼該走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漸漸西移,已經黃昏了,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從地上坐起來後,隨手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衣服,薑懸遍舉步朝朱棣的方向追了過去。
“王爺王爺,我問你個問題哦!”薑懸踩在泉中的那些石塊上,便蹦蹦跳跳的避開泉水,邊抓了抓朱棣的衣袖問東問西的。
“什麼問題?”麵對著聒噪的薑懸,朱棣今天難得耐心好的沒有厭煩,反而對於薑懸的問題,都一一仔細的解答著。這已經是她問的第八道題了。
“今天我摔倒之前,你有沒有發現那些小魚突然改變了遊動的方向,這是問什麼?”
隻見朱棣身體一僵,在薑懸沒注意到時,用袖子輕輕地掩住了那滿臉的笑意。“咳咳,嗯……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隻是覺得很神奇,你是怎麼讓他們都如此統一聽你的話呢?”
哦!原來是好奇啊!朱棣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感情她還沒發現,剛才的摔倒是自己弄的吧!
“咳咳……”朱棣做出了一副知識淵博的夫子狀,正了正聲音後,緩緩開口說道:“這些魚我也是曾經無意在一本書中看到的,它們全長在124——186毫米左右,體細長而略側邊,腹緣呈淺弧形,特別之處在於,它們遇浪則會抗浪而上,所以,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