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車水馬龍的曹國公府,王員外府上可就冷清的多了,男主人去參加宴會,婦人們便也就呆在自己房裏繡花的繡花,休息的休息。整個府邸與夜色融為一體,要不是搖曳的燭火提醒著人們這裏還有生命的存在,大概大家都會把他給深深的忘卻。
“王宇,快,快,魚兒快來了,大家快隱藏好!”王員外府裏的假山後,薑懸臉上蒙著小九隨手從廚房裏拿的抹布,麵色鐵青的朝著王宇招了招手。可臉上那油膩膩的感覺實在難受,弄的薑懸隻想朝小九狂吼,“你這個‘大書包’!”今晚回去,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小崽子的。
本不打算那麼早行動的,可昨天晚上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後,薑懸知道,再不行動,可能就再也不會出現那麼好的機會了。此刻,王員外府側門口正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薑梵,你確定他今晚一定會出現嗎?”王宇揉了揉被風凍起的雞皮疙瘩,捂著雙手嗬了口氣。
薑懸也緊了緊身上的衣領,暗歎到秋天真的來了,夜裏的溫度真是低的可以。不過,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結束案子了,遂又恢複了滿血複活的狀態。“哎呀,淡定淡定,稍安勿躁,一定會出現的。”薑懸拍了拍王宇的肩膀安慰道,那樣子就跟一久經風霜的老媽子似的,一點都不像二十多歲會有的樣子。
說話間,那輛馬車沿著府外周旋了兩圈過後,停在了最接近後院的西側門處。車簾掀開,一個身著青衣膚色白皙的男子從車上躍了下來。可他卻沒去敲門,附耳在門上聽了半天後,隻見他“布穀,布穀,布穀”地叫了三聲,好像在與誰對著暗號。果然,剛一叫完,門內就響起了一陣開鎖的聲音。
不知是天色太過於黑暗,導致看不清鎖眼?還是開門的人心裏有些緊張,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鍾後,那兩扇木門才吱呀地被人給推開了。開門的人原來是一位身穿粉衣的二等丫鬟,可因為隔得太遠,薑懸他們根本聽不清他倆講了些什麼。隻見他倆謹慎的朝四周環視了一圈後,他倆才疾步地朝內院跑去。
這邊內院裏的一個房間裏,燭火突然被熄滅了,整個屋子黑漆漆的,就像沒有人一樣。薑懸見狀,卻微微地勾起嘴角會心一笑,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而王宇他們的眼睛一直在盯著那個從房間裏走出來的那個身穿灰色的婦人裝,秀發挽起的女子,乍一看讓人還以為是王員外家的使喚婆子。可是,她頭上的那隻通體翠綠的簪子卻出賣了她。這價值千金的手飾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婆子身上?
正當王宇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時,那兩位從側門而入的一男一女也朝這婦人跑了過來。婦人見到他們後,不但沒有閃躲,而是提起了腳步想著他們的方向走去。粉衣的小丫鬟對著婦人略施一禮後,便跑回了屋子子,不到片刻,手上便掛了一個類似包袱的東西出來遞給了青衣男子。這邊婦人和男子才剛一見麵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看的王宇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姐弟戀”的年齡差距也太誇張了吧?這婦人簡直就可以做青衣男子的母親了,沒想到他倆竟然是這種關係。王宇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年頭對象不好找啊!
由於時間緊急,溫存了一會兒後,男子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問題後,便拉著婦人直直地朝馬車的方向跑去。
“嗤,看樣子,他倆這是要私奔啊?”待他們走遠,王宇從假山後跳了出來緩緩地開口說道。
“嗯,你猜對了一半。”聽著王宇那充滿驚訝的聲音,薑懸淡淡地笑了笑。可還沒等到王宇問“那下一半是什麼”時,薑懸便擺了個撤退的手勢,大家看到後便也向府外撤去。
“老蘇,快,追上那輛馬車。”薑懸早已讓老蘇準備好了馬車在門外候著,這是見目標已離開,大家也跟了上去,準備接下來的計劃。
馬車急速地在官道上行駛著,不過今夜應天府裏的大部分人都去參加曹國公府的壽宴去了,所以,這樣的道路顯得有些空曠。馬蹄噠噠地與地麵敲打著,就像計時器一般控製著事情的發展。
為了不引起目標的注意,薑懸他們走的是另一條小道。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這樹上好像多了那麼幾個黑影,夜色裏倒顯得有些滲人。
薑懸吹了個口哨後,樹上的人影便徐徐的落下。“目標已出現,大家開始行動。”毫不廢話,直進主題。薑懸的話音剛落,那幾個黑衣人便飛身朝青衣男子所駕駛的馬車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