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薑懸和王琰都在各自地較量著,表麵上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是,隻有當事人才能知道,這兩個時辰以來,他們得抵抗多大的心理壓力。不過,薑懸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杖,既然選擇了今天升堂,那麼,她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完美的答複。
“小兄弟,勞煩你幫我解釋解釋。”薑懸對著清芳齋的那位小夥計說道。
小兄弟看著薑懸這笑的無比燦爛的樣子,一時間也被她弄蒙圈了。昨天薑懸他們親自到了店裏找自己,說是今天幫忙上公堂辨認一副畫。他本也不想卷入這些有錢人的紛爭之中,可薑懸實在太執著,自己要是不同意幫忙,薑懸就不肯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八九分薑懸的意思,上前走了一步,指著王宇捧著的那副觀音圖說道:“這幅畫並不是王三公子送給大公子的畫。”
“什麼?”王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位小兄弟,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小兄弟,你不會是被他收買了吧?這怎麼不是三弟送我的畫?這上麵還有你們清芳齋的印章呢!”
王琰言辭太過於犀利,那位小兄弟被他弄的漲紅了臉。王琰的意思,分明就是說那位小兄弟在說謊嘛!雖然他隻是清芳齋的一個小夥計,但他們做藝術之類的,最恨深宅大院的這種勾心鬥角的戲碼。他原本還想給王琰一點麵子,沒想到王琰卻如此過分,遂又張口說道:“王公子,您也是個有見識的,我們清芳齋的印章從不印在右下角,而且,這種質量低劣的紙張,我們清芳齋從不使用。況且,三公子送您的是文殊菩薩像,代表聰明智慧,而且您是屬兔的,文殊菩薩乃屬兔的本命佛。現在這副畫像,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恕我無理,您口口聲聲地說看過三公子所送的禮物,不可能不知道。”
小兄弟這話說的是絲毫不留情麵,弄得王琰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不過,大家是在弄不明白,這幅畫和這個案子到底有什麼關係?
“大人,這位小兄弟所說的話,想必大家都已經聽的清清楚楚。這幅圖才是王三公子所送的。”說罷,王宇取出了另一幅畫,一展開,果然是文殊菩薩,而且下邊還有“贈吾兄繼之”的題字,“繼之”正是王琰的字。
“大人,那天我去王員外府上采集資料,不巧在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那位送畫給王琰的小廝。可令我吃驚的是,王琰不但一眼都不看,反而讓小廝把畫給扔了。我心想,王琰是不是太過於傷心,為防自己觸景傷情,所以才讓小廝這麼做。可是,這幅畫可以算是王瑞的唯一一件遺物了。王琰再怎麼傷心,也隻能像他自己剛才所說的,放入倉庫,而不是扔了。經過此事,我便把調查的對象集中在了王琰身上,果不其然,我果然查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聽薑懸說的有理有據,侯叔也讚同的點了點頭。遂開口說道:“那好,把你所知道的,都呈上來吧!”
“大人,對於王瑞所管理的鋪子,在近兩個月內出現的狀況,以及王員外想要在族裏宣布,王瑞為王家的掌權人,這一切證明,王琰的確有犯罪動機。”薑懸有條不紊的說著。現在已經審了兩個時辰了,包括薑懸在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些許疲態。該看的好戲也快看完了,是時候公布結果了。
“大人,這是我所呈上的今天的最後一組證據。這組證據裏都分別編上了編號。編號一的,便是王瑜王二公子的鞋子。”
“鞋子?”大家都被這個證據給弄楞了,就連王瑜也搞不清楚,薑懸這到底唱的哪出?朱棣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喝著茶,享受著薑懸所帶來的驚喜。
薑懸給王宇使了個眼色後,王宇便提著剪刀,拆開了薑懸所呈上的王瑜的鞋。大家無論怎麼看,也都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王琰,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大家請看,這雙鞋子的鞋墊上,分別有兩個地方是凸起的。這兩個地方分別是,腳尖的零點零五公分處和腳跟的零點零五公分處。這個凸起,與鞋上的布料相連,恰好形成了一個模子。王瑜的腳是四十二公分,而鞋子確是四十三公分。如果換平常的話,鞋子大了,王瑜不可能感受不到。可是這兩個凸起的部分,恰好固定了腳的位置,前後的零點零五公分處相當於是鏤空的,腳根本就接觸不到。我們所在現場拓印下的嫌疑人的腳印中,就有一個人的腳碼是四十三。王瑜是斷不可能故意把自己的鞋碼換成與犯罪嫌疑人的鞋碼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