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可不是一時衝動,他的確很想帶流煙離開這個陰暗的角落,免得她在這兒受這窩囊氣,可仔細一想,他自己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帶她去哪裏?回到兩千年前?可能嗎?
罷了,為了流煙他也隻能暫時忍著。
張氏丟了一大堆衣服給流煙,陳展改變不了流煙逆來順受的個性,便花了三天的時間製作了一個最原始的人力洗衣機,也就是一個木桶加一個攪衣服的旋轉裝置,隻要把衣服丟到裏麵,然後搖動手柄就能清洗衣服,後來他嫌手搖實在太累,便想到從後山引水過來,這麼一來同時解決了兩個問題,一是可以用水力帶動洗衣機,二是解決了府裏上下的吃水問題,仆人們不用再跑到後院挑水,直接擰開“水龍頭”就可以了。
在征得丁大通的同意後,陳展將後院的一間空房改裝成了浴室,從此大家就可以享受到淋浴的暢快淋漓。
這些改進雖然簡單,卻給丁府帶來了便利,府中下人對陳展崇拜不已,陳展的初衷隻是想減輕點流煙的負擔,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在院子裏小跑了一會兒,陳展看到於管家提著水壺去後院,那裏種了各種各樣的花卉,正忙著給花澆水的於聲突然看到花叢中冒出一個嬉皮笑臉的腦袋,他嚇了一跳,手裏的水壺也掉在了地上。
陳展笑嘻嘻地從花叢裏走了出來,於聲哭笑不得:“你這小子,是想要嚇死我啊?”
“於叔,跟你開個玩笑,你也不用配合得那麼好吧?”陳展咧著嘴笑著說。
於聲撿起水壺,道:“臭小子,你要是想讓我多活幾年的話,就別弄這一驚一乍的,忒嚇人了。”
“瞧你說的,誰不知道在這丁府,隻有於叔你對我和流煙最好了,你要是死了,誰還會送紅燒肉給我們吃呢?”
他趕緊用手堵住陳展的嘴巴,見四下無人,這才用手指重重彈了一下陳展的腦袋,“臭小子,你想讓大夥兒都知道啊。”
陳展嘻嘻一笑:“哪能呢?”
“公主最近還好吧?”於聲澆完了花,蹲下身去拔草,隨口問道。
陳展也沒閑著,一邊幫忙,一邊回答:“好著呢,托您的福,吃得飽,穿得暖。”
“快別這麼說,公主是個苦命人,父母都沒了,如今隻能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於叔,要不你給我在外頭謀個差事,等我在外麵落了腳,再把流煙接出去住。”
他甚是不解:“陳哥兒,你要走了,公主誰來照顧?”
陳展心想,我倒是想每天都能和流煙呆一起,可我是男人,總不能一輩子龜縮在別人的屋簷下吧?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他得出去替流煙留意外麵的動靜,一有風吹草動,也好第一時間帶流煙離開。
“想出府?你當這丁府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說話間,那個令陳展頭疼不已的瘟神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丁月荷見陳展頭也不回,氣得抓起一塊幹泥巴砸在他背上。
陳展這才轉過身,嬉皮笑臉道:“原來是大小姐啊,稀客稀客。”
“稀你個頭,這兒是本小姐的府上,本小姐是主,你才是客。”丁月荷背著手,哼了一聲道:“進了丁府的門,本小姐就是你的主人,沒有本小姐的允許,誰也不準出去。”
陳展苦笑道:“大小姐,我不是你的奴才,腿長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丁月荷氣的直咬牙,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兒隨本小姐去趟淮水。”
陳展推了推於聲說:“於叔,說你呢,趕緊去準備一下,一會兒送小姐去淮水。”
丁月荷指著陳展的鼻子道:“說你呢。”
陳展吃驚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丁月荷點了點頭:“對,說的就是你,陳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