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信了,你就說說看嘛。”
“好吧。”
大概是昨天還是前天,又或是大前天?總之陳展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在水裏泡了多少天,他隻記得自己落水中箭後,背後的傷口越來越痛,這種疼痛令他渾身無力,更令他全身肌肉處於麻木狀態,他的整個身體也越來越重,就好像背上背了一個大鉛球,一直往下沉,直到沉入水底。
這是一座水宮,所有的空間都不停地往上冒著水珠,他每喘一口氣都會有無數個水泡從嘴巴和鼻子裏冒出。
在他身體的周圍遊過各種各樣的魚,五顏六色,特別好看,還有珊瑚草、海藻、烏賊等植物,最多的則是各類貝殼蝦類,還有烏龜螃蟹。
這不是做夢,他確確實實到了海底世界,不知道能不能也像孫悟空一樣遇到東海龍王呢。
迷迷糊糊中,陳展看到一個女人,應該是女人沒錯,因為隻有女人才會有那麼白皙光滑的手,她的手很冰,沒有一點溫度,像個死人,她輕輕鬆鬆地將他轉移到了一塊長滿苔蘚的大石頭上,一開始陳展以為是普通的石頭,直到躺到上麵才知道那是塊冰石,溫度達到了零下幾十度。
陳展的身體實在是受不了,掙紮著要起來,那個女人有些不高興道:“別動,都和你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竟然還是如此天真,丟了性命也是活該。”
這聲音讓陳展想起了怪音,沒錯,就是她!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卻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陳展內心很是惋惜。
“莫要管我是誰,你隻需先把你自己的傷治好再說。”
不說話真的很難受,尤其是睡在這麼一個冰冷的石頭上,陳展害怕的不是自己睡不著,而是睡著再也醒不過來。
寒氣逼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姑……姑娘,你能把空調溫度打高點嗎?好冷好冷。”
怪音沒有回應,就這樣,陳展躺在這極冷的冰塊上渾渾噩噩的閉上眼睛,醒來又水,睡了又醒,上麵實在太冷,他渾身不能動蕩,更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每次睡著就會做夢,並且是一連串的噩夢。
他夢到自己身穿鎧甲,騎著白色戰馬,一隊中年夫婦依依不舍地將他送出皇城,美麗的婦人哭的很傷心。
他率領著千軍萬馬,可是這些兵卻不怎麼聽他的,他號令不動他們,除了身邊二十幾個中年男子交給他的親兵,他指揮不動任何人,再後來就到了上次的那個夢境,他指揮士兵衝鋒陷陣,這些士兵無動於衷……
奇怪,為什麼我會老是夢到過去,我到底是誰?我為什麼老是做這樣的夢?
陳展悠悠轉醒,那個替他治傷的女孩就站在跟前,她靜靜地坐在旁邊守護著,見陳展睜開眼睛,她淡淡地說:“想知道自己是誰,就必須心無雜念。”
“姑娘,請允許我問兩個問題,我是誰,你又是誰?”背上的傷已經不痛,陳展也漸漸適應了那張寒冰床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