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一光走到陳展麵前,背著手問道:“你就是丙字營新任營長陳七狼吧?”
“回總長的話,在下正是丙長陳展。”
“你剛上任就任由士兵胡作非為,你莫不是想讓本官撤你的職?”
“不敢。”陳展連忙說道,在西營的時候金延昭就一再交代,這個佟一光就是個硬茬,吃軟不吃硬,不要和他對著幹,他一般不會找你的麻煩。
佟一光點點頭,轉身瞅著郭大勇道:“又是你這小子,我看這些事情都是你一個人搞出來的,來人,拉下去杖責一百軍棍。”
郭大勇臉色瞬間黯淡無光,執法隊立刻將他拿下,郭大勇始終沒有說一句為自己開脫的話。
陳展忙攔下執法隊前麵道:“大人可否減免刑罰?郭大勇也是因為爭強好勝而起,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在下初來咋到,難免大家對在下的能力有所懷疑,此番比試,一來讓在下看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兵,二來他們也放心把自己交給我這個陌生的長官,兩全其美的好事,所以郭大勇也算有功,還請大人能寬恕於他。”
佟一光覺得我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便對執法隊擺了擺手:“減半吧。”
“是!”
郭大勇雖然刑罰減半,但對陳展還是心存芥蒂,他覺得他之所以受罰都是因為他的到來。
陳展心裏清楚,抱有這種心態的又何止他一個,外麵都在傳言,說他是金延昭的心腹,更有甚者,有人直接把他和金延昭的關係更進一步化,說他是金延昭的妹夫。
對於這些無稽之談,他一貫嗤之以鼻,韓冰氣不過要去找他們理論,陳展笑笑說,嘴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傳吧,我又不會少塊肉,大家都是來當兵的,何必撕破臉呢?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想用這些謠言讓我知難而退,我偏不隨了他們的願,陳展一方麵盡量讓自己適應這裏的一切,並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日常的軍務當中去,另一方麵讓韓冰加緊暗中調查何俠的一些情況。
那天陳展正在丙字營指揮所裏翻看賬本,從進東營的第二天開始,他幾乎翻閱了所有的賬本,上麵的賬目和條款非常透明,每一筆出賬和入賬也很清晰,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綻,至於金延昭給他的那本賬冊,沒有一樣是對得上號的。
韓冰走了進來,見他正專心致誌地工作著,他也不好打擾,便踮著腳悄悄地往門外走去。
“是不是何俠那邊有什麼動靜了?”合上手頭上的那本帳冊,陳展隨口問道。
韓冰走過來替他將那些帳冊疊好放整齊,說道:“那個老狐狸太狡猾了,所有對他不利的線索全都中斷,看來他這次是早有準備啊。”
陳展淡淡地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獵人的弓,隻要我們一直這麼查下去,他必定會露出馬腳。”
韓冰點點頭,他隨意翻了一頁陳展剛剛瀏覽過的帳冊,“大人,這些帳冊是不是也有問題?”
“問題多了去了,有人不想露出自己的尾巴,他會絞盡腦汁地去清除一切隱患。”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陳展心裏已然有了主意。
……
夜,寧靜而深沉。
剛剛下了一場雨,地麵還是濕濕的,一輪像極鐮刀的月牙兒在天空隻停留了一小會兒,終究還是被烏雲吞噬,整個東營黑壓壓的一片。
陳展穿好韓冰提供的夜行衣,貓著身子向軍衛所進發,白天聽韓冰說,他那次從軍衛所路過,無意中看到裏麵閃過一個黑影,身手非常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