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用他的回憶揭開這所有的謎團,那日吳勇被殺,他忍痛喬裝成送菜的夥計出了西營,他發誓要為兄長報仇,奈何金延昭勢力太大,他無法靠近,隻能想辦法從陳展這裏著手,並想盡一切辦法調查丁府的所有情況,適逢丁府招募幫工,他以一個啞巴的身份順利地混進了丁府,並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之下偷聽到了張氏和丁大通在房間裏的對話,不巧被丁月荷撞見,考慮到他是個啞巴,而且看起來也是無意經過,丁月荷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後來丁大通過壽,他又聽到了張豹和張氏的一番對話,當時張豹問張氏有沒見過流煙,張氏說沒有,而這個時候吳力已經見過藏在丁府的流煙,為了攀上張豹這顆大樹,吳力決定賭一把……
張豹在得知這些情況之後大吃一驚,立即派兵去丁府搜查,不料丁府已經人去樓空,就在一天前,丁大通涉嫌倒賣軍用物資被捕,除了被解散的家丁和丫鬟,三人暫時被關在了青州大牢。
之後的事情,不用吳力去解釋,陳展也能猜到個大概了,作為青州地界的治安隊隊長,他劉西山本就是個牆頭草,誰的勢力大他就聽誰的,三人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照這麼推算起來,也就不難解釋個中疑點了,還有丁大通臨走前和他說的那番話,原來他早就懷疑這一切是自己的老婆舅張豹搞的鬼了。
也是,如果是單純的倒賣軍火,根本用不著上大刑,直接由當事人認罪畫押,等著秋後問斬,之所以平白無故地把前魏公主給牽扯進來,必定是涉及到了某人的利益,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張豹,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倒賣軍用物資這樁事,張豹也會借別人的手去對付丁大通,一切的源頭都來自吳力。
陳展不禁釋然,難怪丁大通沒有半點怨恨他的意思,他的氣可都在張豹那兒呢,奈何張豹又是自己的老婆舅,說出來張氏不僅不會不相信,反而還會與他大吵大鬧。
見陳展一直皺褶眉頭沒說話,劉西山清了清嗓子,“陳大人,有件事情本官必須先和你說清楚,你這次護送犯人進京,半路被山賊所掠,你護送不利,按律當送至京都交由刑部處置,然則前朝公主所遺留下來的一些問題,你必須得在謂城這邊交代清楚。”
“為什麼?”陳展明知故問。
什麼狗屁遺留問題’?
他們的意思陳展豈能不知,如果讓帝國的皇帝知道前朝餘孽一直就藏在謂城,劉西山這個青州知府也算當到頭了,張豹這位主管謂城、淮水、亳州三城威武侯輕則降職,重則直接革職發配嶺南。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兩件頭等大事,一是大力展開對流煙和丁大通等人的搜捕,二是讓陳展替他們做汙證,也就是讓他在皇帝麵前不要亂說話。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還有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張豹本人最不希望他見到金國皇帝,至少不希望他活著出現在皇帝的麵前。
個中原因陳展不是很清楚,但他想一定和他迷一樣的身份有關。
“這個,就不用本官解釋了吧,你自己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
劉西山冷冷一笑。
吳力卻在旁邊添油加醋道:“大人,陳七狼此人向來油嘴滑舌,咱們不用和他浪費口水,不如直接上刑吧。”
劉西山點了點頭,當下讓人打開牢門,兩個獄卒過來推陳展,被陳展一拳打倒在地,一個滿地找牙,一個滿地找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