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整理好衣服,走出洗手間,看到滿臉淚痕的溫陸夢,一怔不再動,高之忛隨後走出來,同時一怔。
兩人不約而同的解釋:“陸夢,不是你聽到的那樣,聽我解釋。”
溫陸夢搖搖頭,絕望的說:“我一直以為高之忛是我的噩夢,今天我才知道,我竟然愚蠢到把自己送到另一個溫柔的噩夢中,在被你們騙下去,恐怕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以為我得到的報應已經報完了,原來還有報應在後頭。高之忛,我不欠你的,從今以後,你做什麼都無需在考慮我,我不配你為我做這麼多。你可以走了,我還有話跟我的好丈夫單獨說。”
高之忛走過去,想抱她,卻被溫陸夢一把推開。
高之忛隻好說:“我在外麵等你們。”說完高之忛狠狠的瞪了在還在震驚中的張銳,又心疼的看著溫陸夢,不舍的走到屋外。
張銳等到高之忛離開,聲音顫抖的說:“陸夢,我是為了氣他,讓他離開你,我才。”
不等張銳說完,溫陸夢一個巴掌甩上了張銳的臉,笑著說:“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終生伴侶,是我的依靠,可是我錯了,錯的好離譜,傻傻的走進你的陷阱,和你結婚生子,原來都是一個夢,一個我自己幻想出來的夢。哈哈,求您,張總,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讓我平靜的走,萌萌讓我帶走,你的財產我一分都不會跟你要,對外我會宣稱我是自願離婚,不會傷害你的一點名譽。以後你走你的路,我們毫無關聯。”
“陸夢,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和萌萌離開我。”張銳害怕的抱過溫陸夢,摟住她瘦弱顫抖的肩膀。他不知道自己設計的局到頭來將自己設計進去,原來,他假戲真做,他真的傻到家了,一個愛他的女人還有他的女兒通通都沒有了。
“你還想如何讓我身敗名裂,張銳不用再辛苦的演戲了,和我這樣的女人演戲一定很累吧,今晚陪我再演最後一場戲,給我的女兒一個完美的滿月,好不好。”溫陸夢鬆開張銳的手臂,走進洗手間補妝,笑著出來牽著依舊神遊天外的張銳的手向外走去,張銳沒有再說任何話,機械的任溫陸夢牽著。他心裏一萬個後悔,一萬個不願意。可是溫陸夢做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如果她將事情告訴給文榮,那麼他真的失去一切。他真的愛上她,也許在那次沙漠的那個吻時他就已經愛上那個單純愛笑的女孩子。
他知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要離開他了,原本隻為報複,隻為算計,卻在算計她的過程中把自己也算進去了,他在甘肅那時就已為她展開心扉,在澳大利亞見到她,不知有多激動,和她結婚,陪她旅遊世界,一步一步走進她的陷阱中,早已不知自己接近她的初衷了。回國看到高之忛吃癟固然開心,卻是從心底對自己愛的女人的守護。再過幾個月的婚禮,他隻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幸福,可是,一切都毀了,毀在他和高之忛的手裏。她的前半生已被高之忛和他傷的遍體鱗傷,該怎麼去挽救。
溫陸夢和張銳走出房子,文榮和許茗怡悲傷痛苦看著她,包括在一旁的高之忛臉色也很不好。
溫陸夢強裝笑容,問在場的他們:“怎麼了,都是一副不開心的表情,我的小公主可不喜歡你們這麼哭喪的表情。”溫陸夢以為他和張銳的事被他們知道,假裝鎮定。
許茗怡走過來,握著溫陸夢的手,輕聲說:“陸夢,你的父母在來的路上出車禍了,當場死亡。”
溫陸夢笑了出來,“許姐,你又跟我開玩笑。”
“陸夢,沒騙你,堅強些,你還有我們。”
溫陸夢放開許茗怡,走向月嫂那抱過萌萌,笑著一步一步走向外麵,低聲說著:“萌萌,他們都騙我們,我們自己去找外公外婆。”溫陸夢實在撐不住了,在跨出門口的一刹那,溫陸夢癱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衝上去圍觀,高之忛和張銳也衝上去,高之忛首先抱起溫陸夢和萌萌,對著張銳說:“張銳,已經失去她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放了她,是對她最大的贖罪。”
張銳放開溫陸夢,顧炎這時趕緊跑過來,說:“之忛都安排好。”顧炎抱過許茗怡手中的大哭的萌萌,跟在高之忛後麵走向停在外麵的車。許茗怡剛想叫住顧炎,身邊的文榮拉住她,搖搖頭。一切都結束了,是時候該來個大變動了。
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好好的宴會變成大悲劇。
當天晚上送走眾客人,文榮和許茗怡回到別墅,看到張銳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領帶也不知道被他扯到哪裏去了。
“張銳,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文榮陰摯的看著張銳,他對張銳背後做的事情不清楚,當今晚顧炎將所有的資料給他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在身邊養了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將公司放心的交給他,可是,公司在他的手裏就快要毀了。過去聽到的風吹草動他都置之不理,現在證據確鑿,溫陸夢也被他逼走,有些事該拿上台麵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