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孫浩收拾好東西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劉小雅已經站在門口,她背上了平日裏出門才背的雙肩背包。
對望一眼,劉小雅說:“這麼晚了你能去什麼地方?還是我走吧!我回家,拜拜!”
說完,劉小雅打開門轉身離開,在她的眼角,分明有晶瑩的淚花閃動。
看著劉小雅離開,孫浩手上的行李頹然落地,然後他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想這都算什麼事啊!
劉小雅是一個好女孩,這一點孫浩知道,雖然她出身富豪家庭,雖然她身上也帶著一點大小姐脾氣,但總體來說劉小雅還是一個善良純潔的小姑娘。
同時劉小雅也是脆弱的,她就像一株剛從溫室裏拿出來的水仙花,根本經不起風吹雨打。
而孫浩注定要麵對狂風暴雨,所以他們倆根本沒有走到一起的可能。
“劉小雅是一個好女孩,被你拒絕了不知道要哭多久。”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還帶著淡淡的煙味,那是惡狼的聲音,對於惡狼的神出鬼沒孫浩早已經習慣,所以他也沒有驚訝。
來到孫浩的麵前坐下,惡狼點燃一顆煙,淡淡地說:“老板,其實我挺不讚同你今晚上的做法。”
“為什麼?”孫浩問。
“因為你傷害了一個愛著你的人啊!”惡狼吞雲吐霧,“而且還用了一個非常狗屁的理由。”
孫浩搖搖頭:“她還是一個孩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她滿腦子都是浪漫的幻想,根本不知道現實的殘酷,我這樣做是為了她的未來考慮,為了她好。”
“又是一個狗屁的理由!”
惡狼突然激動起來:“孫浩,難道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嗎?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她好,可是我看見的卻是你在無情地傷害她,你有什麼權利去阻止一個人愛你?她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你能為她做什麼?難道騙她一下都不可以嗎?你就是一個絕情的混蛋,生生地戳破了一個女孩長久以來的幻想。”
惡狼今晚上的行為很反常,和平常的他大不相同,平時的惡狼沒有這麼多話,也不會顯得如此激動。
因為激動,惡狼的頭發根根豎起,一副隨時暴走的模樣。
感受到惡狼與平時的不同,孫浩問:“惡狼,你以前認識小雅嗎?”
“當然認識。”
惡狼平靜了一點,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從她十三歲的時候我就開始負責她的安全,但是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但是她卻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幾乎天天都在暗中看著她,但是她根本不知道的存在,嗬嗬……”
頓了頓,惡狼又抽了一口煙,繼續說:“劉小雅並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她的活潑,她的開朗都是裝出來,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的,都是孤獨的,以前的她除了父親之外就沒有接觸過別的男孩,而你,是她接觸的第一個,她崇拜你,她愛慕你,而你卻無情地傷害了她,你根本不知道你把她傷得有多深。”
麵對惡狼的指責,孫浩無言以對,隻能保持沉默。
沉默片刻,惡狼繼續說:“八歲的時候,她媽媽出車禍去世,而車禍的原因是為了救她,當時她爸爸在外地,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的麵前,你可以想想她承受了多大的傷害。”
“我可以想象。”孫浩頷首,他從小就沒有母親,早就嚐過沒有母親的滋味。
“可以想象為什麼還要傷害她?”惡狼大聲地質問,麵色猙獰。
孫浩不知道如何回答惡狼,他微歎一聲,說:“對,我傷害了她,不過我的理智告訴我,現在讓她受傷可以避免她以後傷得更重。”
“去特麼的理智。”惡狼指著孫浩的鼻子罵道,“孫浩,你就不是一個男人,你根本就是一個混蛋。”
被人指著鼻子罵,孫浩也火了:“可是我真的隻是把她當成妹妹在看待,對,我可以騙她,但是騙過之後呢?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最後受傷的還不是她?而且比現在傷得更重,更深。”
孫浩這兩天本來心裏就不舒服,最好的朋友被打傷,躺在醫院裏生死不知,自己更遭受無妄之災,原本是一片好意,現在卻被另一個人質問、詰責。
“可是你也不要戳破她的幻想啊!”惡狼咆哮道,“你難道一點幻想也不給她留下嗎?”
“為什麼是我而不是你?”
孫浩突然站起來,和惡狼針鋒相對:“惡狼,你說我不是一個男人,難道你就是?你什麼心思我難道不懂?你愛小雅,可是你在幹什麼?你隻會在這裏咆哮,衝我發火,有本事你去追她啊!你保護了她這麼多年,你知道她經曆的一切,你了解她所有的痛苦,你為什麼不去保護她?不去保護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