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為難的周大同決定,明明白白的告訴龐月,他要得到她的反應和回複。
其實在他心底裏有一種僥幸思想。如果,假如,龐月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淚眼婆娑的挽留他,那他一定不顧一切的把她攬入懷中,他曾多少次在夢中擁抱過她,夢裏麵,她從來都不是冰冷的,而是像邊緣那樣溫柔體貼。
事實上,結果他也猜到了,依他對龐月的了解,這個結果不出所料。隻是再得到她的驗證後,他仍然很失望,很痛心。
龐月不知道是怎樣拖著雙重疲憊的身體回了教室。
下午體育課,周老師教大家花樣跳繩。四個人悠兩根繩,十字交叉,其他人從交叉點跳過,一個接一個,不能間斷。它已經被定位今年秋季運動會的比賽項目了,今天是選參賽隊員。
這個項目既需要技術,又需要長久的體力,如果期中一名隊員跟不上節奏或是沒跳過去,那將會影響全隊的成績。
老師選了四名身強力壯的男生悠繩,剩下的同學都拍成一隊過,一個接一個,幾輪下來女生們就熬不住了,逐漸退了出來,後來有幾個男生也退出了。龐月一直緊緊的跟在隊伍後麵,人越少,上場的頻率就越快,體力消耗的也越快,龐月早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但她不想停下來,停下隻會讓她感受痛苦,她用超負荷的運動麻痹思想。她希望這兩根繩子永遠不要停,就這樣無休止的畫圓,在無限的運動中,可以忘卻心靈上的煩惱。
最後,篩選十五個人參加比賽,全班的男生都上陣了,另外又選拔了兩名女生,一個是體育特長生,另一個就是龐月。
她的入選令大家頗為驚訝,人們都沒想過,這個分班生平時在班上很不起眼,少言寡語看似柔柔弱弱,居然爆發出出人意料的體力和耐力。
自那天之後,龐月很少走出教室,她不想在走廊裏看見邊緣親昵的走在周大同身邊。她所有的力量和經曆都發泄到學習和運動上麵。
晚上其他的室友都休息了,她依然趴在床上做題,她用無窮無盡的題海麻痹自己的思想。
她的舉動大家都看在眼裏,大部分人都以為龐月在為高考做最後的拚搏。隻是她這跟神經繃的太緊太久,不免會令人擔心。
一天夜半十分,大家早已熟睡,不知道已經到了幾點,龐月還在做著題海。
突然,對麵床的亞傑抬起了頭,說道“四兒,差不多得了,快睡吧,別把身子熬垮了。”說完不等龐月反應便又倒頭睡去,鼾聲四起。
龐月愣愣的看著亞傑,心裏有點發毛,剛剛亞傑說話的時候,分明是閉著眼睛的,難道是——夢遊?
龐月一想到這裏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扔下筆就鑽進了被窩裏。
第二天問起這事的時候,亞傑居然毫不知情。
唐琪則語重心長的說道“四兒啊,二姐(亞傑)這是擔心你,連做夢都讓你休息呢。你現在瘋了似得學習,一天睡五六個小時,照這麼下去,沒等到高考你就先掛了。”
龐月點了點頭,她隻顧得埋頭往前跑,都沒想起停下來細細的思考。唐琪說的有道理,我自己的命運為何要受別人的幹擾,哎,總被他們的一言一行影響自己的生活,多麼可憐的人生。
龐月苦笑著說道“以後真不敢晚睡了,二姐太嚇人了!”
“哈哈哈……”
與此同時,周大同推著邊緣的自行車擠出了擁堵的夜市,他最近笑容漸漸多了,性格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活躍。這一切應該歸功於邊緣。
且不說邊緣的人品怎樣,單就說她能把周大同從一個穀底拉上來,這就奠定她在周大同心中的地位。
周大同當初在龐月身上付出的一切,現在邊緣都補償了他。人有所失,必有所得,邊緣現在是周大同心裏最大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