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這會正燒得頭暈腦漲,沒力氣反駁,順從的點點頭。
幾分鍾後,機票訂好,唐昊拿起電水壺,到衛生間盛了點水,插上插座燒水。
“發燒多喝水,今別出門了,好好休息,我去外麵街上買點吃的。”
宋年夕用紙擰了下鼻子,“不用,我什麼都吃不下,就想躺下睡覺。”
唐昊想了想,“那你睡,我把電腦拿過來,一邊工作,一邊看著你。”
“其實不用的,我……”
“宋年夕。”
唐昊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我雖然混,但趁虛而入這種事情,不屑做。等你病好了,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
宋年夕看著他的背影,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她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這家夥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
唐昊帶回來熱熱的皮蛋瘦肉粥。
宋年夕是個醫生,很清楚隻有增強自己的抵抗力,才能讓病好得快。
雖然嘴裏無味,她還是硬著頭皮逼自己喝了一碗。
就著退燒藥的勁,她捂著被子出了一身汗,奇怪的是,燒不僅沒退,反而又高了一度。
唐昊見她燒得唇都幹裂開了,當機立斷逼她退了房,叫了輛救護車把人送到了當地的醫院。
到了醫院一通手忙腳亂,測體溫,查血相,各項指數高得嚇人,立刻掛水退燒。
一切忙完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宋年夕看著白色的花板,無力的牽了下嘴角。
人啊,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一切順風順水的時候,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受了一點打擊挫折,各種病就找上門來。
“這場病,是因為他嗎?”唐昊坐在她床前,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宋年夕心裏一沉,臉又慘白了幾分。
從生理上,其實並不是;但從心理上,其實就是。
唐昊見她沉默著不話,也不再逼問,倒了杯熱水放在她的床頭,默默的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
“謝謝,阿昊。”宋年夕輕聲。
“謝什麼?”
唐昊轉身,臉上有一抹落寞,“宋年夕,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一句“什麼時候”,讓宋年夕眼裏的神色開始出現波動。
“我二十二歲那年,和狐朋狗友去看世界杯,整整半個月,白看球,晚上喝酒蹦的飆車泡妹子,各種各樣的胡來。”
宋年夕舔了舔幹裂的唇,心想,他也知道胡來兩個字,不容易。
“那我回家,正好你和我哥回家吃飯,你坐在樹蔭下的搖椅上,閉著眼睛,耳朵裏塞著耳機,四周很安靜,全世界的熱鬧似乎都與你無關。”
就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狂噪了半個月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當時腦子裏就浮現出四個字:獨一無二。
“宋年夕,人是會長大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唐昊,你如果有心,可以試著了解我一下。”
宋年夕沉默著垂下眼睫,像是心虛,又像是在逃避。
……
宋年夕是在清晨六點退燒的。燒雖然退了,渾身上下依舊一點力氣都沒有,走路都像是在雲端飄。
離開醫院,兩人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