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幽幽地歎出口氣。
終於,他可以放肆,放縱地看著這個男人。
話,他活這三十年,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在那些青蔥的的歲月裏,他也喜歡追逐過女生。
直到那一埋,那一救……
後來回到美國才發現,自己的心理慢慢起了變化,即便身體非常渴望,但就是不想和女人發生點什麼。
更令他感覺到沮喪的是,他對那雙眼睛,那隻救他出來的手念念不忘,甚至隻有一想到這兩樣,他的身體會抑不住的產生欲望。
他一度感覺到害怕,並且就診於最敬重的導師。導師給他催眠以後,了一句令他至今難以忘懷的話。
他:孩子,你愛上自己的假像。
其實對於他這樣的人來,找一個多年前救他的人不是什麼難事,隻要他開口,不出半個月,那人的生辰八字、家庭背景就會放在他桌上。
可惜,他是個固執的人。
既然是假像,那就一直假下去,他堂堂赫家少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四好青年,難道真會被一個男人的假像掰彎?
那真是大的笑話!
再後來,回國,創家……他借著赫家的名聲在上流社會的歡場上流連,想要真正的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可惜,過度的社交隻會讓一個人疲倦,他在人群裏格格不入,越發的形單影隻。
後來,他把自己活成一個清心寡欲的老和尚,工作,家庭兩點一線,其實這和潔身自好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縱情酒色既然行不通,那麼就憋死自己,總能讓那個假像知難而退吧。
就在他一度以為自己快要成功時,假像出現了。
這一回,他幻化成真真實實,摸得著看得見的人:陽光活力,健壯挺拔,眉目如畫。
那一刻,他聽見自己的心,重重的跳動了起來。
他想:完了,原來真人比假像,更讓人著魔。
赫瑞文彎下腰,將兩隻手撐在沈鑫身邊,目光貪婪。
他想象著自己伸出的手,抱住那具溫暖的身體,親吻他的眼睛,頭發,和嘴唇……
這麼一想,赫瑞文覺得自己呼吸都顫抖起來,想想而已,他不敢。
就在這時,沈鑫突然翻了上身。
赫瑞文迅速直起身,忍著陣陣雷鳴般的心跳,倉皇逃出了臥室。
……
沈鑫是被渴醒的,一看時間,竟然已經是夜裏三點鍾。
他在床上挺了會屍,才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既不是宿舍,又不是酒店,倒像是別人的家裏。
他猛的掀開被子,腳步虛浮的走出房間。
“你醒了,是渴了嗎?”
昏暗的燈光裏,赫瑞文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眼睛淡淡的看著他。
沈鑫腦子裏忽然一陣空白,“赫瑞文,我怎麼會在你家裏?”
赫瑞文起身,到廚房倒了半杯溫水,遞過去:“我給你打電話,你在電話裏醉了,我不放心,所以就把扶了回來。”
沈鑫一口喝完水,擦了擦嘴,“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放心的,扔大街上,都不會有人撿回去。”
赫瑞文從他手裏拿走杯子,目光閃爍了下:“我也正好是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