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柔情的音樂,堅強有力的胸膛……讓羅雪琪有了話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時候過得有多壓抑,我所有的愛好都被扼殺了,隻有學習。我從來沒有跟同學出去逛過街,喝過東西,放學必須立刻回家,商場裏那些露胳膊,露大腿的衣服,他們從不給我穿。”

“我記得坐火車,夜裏的時候,旁邊的中年男子睡著了,把頭靠到我的肩上,就點了一下。下車後,我爸把我狠狠罵了一通,我不學好,勾引男人。”

“我背著他們拍藝術照,很朦朧的那種,被發現後,他們把照片都撕碎了,我變成了女混混。我二十歲之前連口紅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不讓我化妝,隻有妓女才要化妝給男人看。”

陸紹的心,一下子痛了起來。

怪不得她的衣服都很保守;怪不得她對任何人都是淡淡的,保持著恰當的距離;怪不得兩人在一張床上,他不索求,她就不知道主動;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羅家。

羅父和老爺子一樣是軍人出身,一身的正氣,後來轉業了,軍人的作風從來沒有改變過,他對羅雪琪的要求,根本不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要求,而是一個軍人對下屬的要求。

而羅雪琪是個嬌滴滴的姑娘,愛美,愛熱鬧,愛玩是一個姑娘的性。

性與家教的碰撞的結果,性被壓抑,而這一壓抑,就是整整三十年。

羅雪琪重重的歎了口氣,出了心裏最真的話。“談忻是我對他們最大的反抗。”

沒有自由的人,對自由有著異常強烈的渴望。

不是因為談忻歌唱得好,她才喜歡;而是她本來就喜歡音樂,瘋狂的喜歡,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個流浪歌手,而在羅家,音樂,舞蹈這些東西,都是不正經的東西。

“剛剛在媽媽麵前,謝謝你維護我!”

這種被人維護的感覺出奇的好,這也是羅雪琪願意敞開心扉的原因之一。

陸紹摸了下她的後腦勺,“羅雪琪,你有沒有想過和我離婚的後果?”

“想過!”

羅雪琪痛快的回答,“被打,被罵都是輕的,他們甚至會不認我這個女兒。但前麵的三十年,我已經順從夠了,我不想過一輩子這樣的日子,我想為我自己活一次。”

她的聲音淡淡的,和著輕柔的音樂,越發顯得有些不真實。

陸紹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看了幾眼,索性手掌輕輕一帶,讓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前。

“羅雪琪,我們是一樣的。”

陸紹輕輕,“結婚那我就想抱著你睡,一直抱到亮,然後睡個懶覺,甚至想鬧個三三夜不下床。我想像老三那樣,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追自己喜歡的姑娘,高興了就呼朋喚友,不高興找寧子打一架。我還想過哪性子來了,白我都要找你做一場。”

羅雪琪身子一僵。

“我們家三個皮子,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心思沒那麼細,也好養活。而且這個社會對男人總有這樣那樣的特權,所以感覺沒有你那麼明顯。”

陸紹頓了頓,道:“我時候吃的苦不比你少,很就到軍營裏了,大冬,零下五度,和戰士們一樣衝冷水澡,沒有特權。家裏對我的要求,是雙腳能站穩,雙肩能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