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貴婦的,是集體把橫著搖晃的腦袋變成了豎的,大虎很想找個辦法脫身,小虎和轉寶不方便,想直接跑掉也不太可能。
“既然受過他的恩惠,那該知道他的名號,我家老爺子全名叫汪陸空,隻是一向淡泊名利,不想太多人來祭拜他,臨終前才要求立無字碑,所以……”
“所以您不希望我們來打擾他?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以後盡量少來。”
“在我認為,你們還是不必來了,這是亡故之人的意願,我希望你們能尊重老爺子的遺願。”
“不來了,不來了,那阿姨我們這就走了,您多保重。”
“哎~你們是受了什麼恩惠……”貴婦話還沒有問完,就眼睜睜看著大大小小的已經都跑光了。
看著墓前火堆邊上還沒燒完的女人內衣還有毛片,貴婦罵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是以前老頭子做慈善救濟的流浪兒。哼~!”
貴婦朝著遠處輕視的瞥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無字碑上。
大虎抗著鄭玉成,阿飛抗著小虎,幾個人拚命的跑了,生怕被墳場的工作人員給發現攔下來,那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
尤其是大虎,此時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要是被那老女人發現墓裏的金條不見了,還不知道這簍子捅了多大呢!
阿飛一邊跑一邊喘息著喊道:“大虎,還真是巧了,原來裏邊那位也叫空,這個字居然還有重名的。”
“一定是空爺保佑,空爺保佑啊!”大虎又耍起了大神來,他最近見過的邪乎事不少,由不得不去相信。
此前還答應空爺會經常來給他送錢的,這一轉眼,大虎就覺得能不來還是永遠都別再來了。
貴婦汪氏從手提的編織袋裏拿出一些冥幣,一邊燒著一邊念叨著:“老頭子,你說你貪汙這麼多錢有什麼用?死了連個碑文都不敢刻,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好。
可你這一閉眼,除了藏在裏邊的金磚,其他的產業也沒交個底,到底是便宜哪個浪蹄子了啊?現在咱家天龍出事了,得花大把的錢,你倒是拖個夢告訴我,錢都在哪兒啊?”
貴婦一邊埋怨著,一邊四處觀望,她得趁著沒人的時候才敢打開墓室上麵的石板。
嘴裏還在繼續呢喃著:“你說你爺兒倆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大,你叫汪陸空,海陸空都給你占了;還給兒子取名汪天龍,也是過天了啊,你說你們取這麼大的名字幹嘛啊?這下好了,都扛不住了。”
當墓室的石板被掀開,貴婦汪氏才發現裏麵多了一個骨灰盒,可是金磚全都不見了。一個沒承受住,汪氏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墓台上。
小半天醒來後,汪氏是拍著大腿哭了好一陣子,哭累了,才開始捋了起來,尤其是剛才那幾個小子,一定是他們幹的。
去追是肯定來不及了,可是汪氏轉念一想,這骨灰盒也有些怪異,平白無故誰會朝自家老爺子的墓裏塞骨灰盒?汪氏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種可能性,這是一個女人的骨灰?
汪陸空生前貪汙腐敗,生活糜爛不堪,女人也是成群結隊,因為可以擁有很多錢,汪氏隻得睜隻眼閉隻眼,可又哪能知道他對誰動了真情?
以汪陸空的能耐,絕對有可能給自己安排好了後事,而汪氏一直苦尋不到的巨資,很可能被他安排在另一個渠道了。
按著汪氏腦子裏的思路,隻要找到剛才那幾個痞子青年,也許就能像尋找寶藏一樣,把自家老頭子這些年貪汙的巨款找到,也算是不白白跟他提心吊膽了半輩子。
是晚,金陵看守所之中,汪氏哀求道:“你們抓也抓了判也判了,總得讓我們孤兒寡母的見一麵吧?”
其實正常的程序是可以探監的,隻是汪氏想故意這麼說,引起大家夥的同情,現在還隻是暫時關押,真正距離開庭的日子還有待檢察院取證和正式起訴等等一些流程。
一番噓寒問暖,母子二人哭得都好像他們真是被冤枉的,人家倒成了分散他們母子的惡人了。
這不見還好,當汪氏弄清楚兒子帶人誤殺的那個人就叫空爺之後,她才恍然大悟,一定是對方弄清楚了自家的老底,敢情是捧著骨灰盒來報複來了,這是要讓死者來鎮壓老汪家的祖墳,手段是何其的歹毒啊?
汪氏考慮再三,決定先找到那一幫子人,知道他們是和死者有關係,那就好找了,不用想黃金的下落也定和他們有關。
心念及此,汪氏撥通了某個電話。
“去龍潭鎮附近幫我找幾個流浪青年,線索是一個叫空爺的,逼問他們東西的下落。”
“什麼東西?”電話那頭問道。
“先別管什麼東西,就問東西的下落,看對方作何反應,需要動手的話咱們再另談價錢。”
汪氏掛斷電話,心裏思緒萬千,兒子因為涉黑剛剛進去,她這又要鋌而走險去跟那些人打交道。可是金磚不是個小數目,就這麼被偷走,她又實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