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也就是第十一日,終於在所有人的期盼下,挖通了通道,在通道挖通的第一時間,按照張老板的意思,現場並沒有留下太多人。
鄭玉成私下裏給張老板出示了他的軍官證,差點把張老板嚇得癱瘓過去,好在鄭玉成告知他,隻是以家屬的名義前來,至於其它的,他並不關心。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也有很多人出生,鄭玉成不是神,他管不了太多人的生死,唯一想維護和保護的隻有身邊的人。
花姐、花織、仨虎子哥以及阿妞姐這些從小一起走過來的,再就是白依依,也許林夕還在心裏的那個角落裏待著,隻是沒有時間去想她吧!
礦洞口隻有包括鄭玉成在內的為數不多的人,而當通道打通之後不久,所有人都差點魂飛魄散,包括鄭玉成在內,因為任誰也都沒有想到,裏麵的人還能自己走出來。
當看著二虎和小虎一臉漆黑的走出來,鄭玉成本想上前去擁抱他們倆,結果理智告訴他,這事有蹊蹺。
不去擁抱二虎和小虎哥,並非是鄭玉成嫌棄他們身上嗆鼻的臭味,而是他在第一時間數了一圈之後,才恍然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能從礦洞裏走出來。
“張老板,留下對你最衷心的,趕緊遣散掉所有人。”
因為知道了鄭玉成的身份,張老板就算是再大的架子,也不敢不聽,“杆子,光頭,你倆留下,其餘人趕緊離開這兒,當心傳染瘟疫。”
眾人一聽這話,跑慢了都嫌慎得慌,哪裏還有時間清點人數。
就連張老板自己也狐疑,這些人好好的,他可是能省掉一大筆錢,而且救援到底的名聲也會讓他大放異彩的。
“小鄭,怎麼了?哪兒不對?”
鄭玉成幹嘔了兩下,才說道:“人數,人數不對。”
二虎蹣跚著走了過來,“轉寶……”
鄭玉成大老遠就製止了二虎,強忍著胸口裏的惡心,指著旁邊不遠處的水池說道:“所有人跳進去,趕緊……”
二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再看轉寶時,眼睛裏的光彩瞬間便暗淡了下去。
小虎的臉上也沒有什麼重生和相逢的喜悅表情,相反的,當他看到二虎跳進水池之後,竟然不顧寒冷一頭就悶了進去,他也隻能隨之跳了下去,也張大著嘴巴沉了下去。
鄭玉成之所以幹嘔惡心,不是因為臭味,隻因為這九個人居然生龍活虎的走了出來,他們哪來的食物?
張老板此時才完全的意識過來,轉過身就噴了出來,一次性吐了好久,連昨兒吃的都沒剩。
那兩個叫杆子和光頭的,雖然見過不少世麵,但見到九個人一言不吭的都跳進水池之後,也跟著幹嘔起來。
鄭玉成嘔幾下,就撥通了阿飛的電話,“聽著,開車到礦洞附近,輪胎千萬別下軟地,再準備兩身幹淨衣服。”
阿飛從電話裏能聽到鄭玉成的語氣很不對勁,但對於他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喊上大虎就開車朝著礦洞附近駛去。
“張老板,我隻是礦難家屬,你不必有什麼顧慮,我現在帶走這兩個人,其它的事情與我無關,但我也希望你能封住你自己的嘴巴。”
張老板揮揮手,示意鄭玉成可以隨意,“我這個做老板的也別無選擇,隻有盡力做那位家屬的工作了。”
鄭玉成拍拍張老板的肩膀,“記住,人家要多少給多少。”
“多謝小兄弟了,你放心,今天從礦洞裏就沒有走出來過這兩個人。”張老板說著又對杆子說道:“讓那兩個過來,讓其他人轉過去,不許露臉。”
杆子走到水池邊,說道:“各位幹了什麼事,自個兒清楚,聽著,想擦幹淨屁股的,把臉轉過去,我什麼時候叫到你名字,什麼時候從水裏出來,不然就凍死在裏邊。”
“行。”
“老子知道規矩,不轉身。”
“凍死就凍死,死了他媽的也好。”
聽說話,一個個也都是漢子,隻是這些漢子此前幹了一件隻要是人都不可能幹的事情。
“二虎小虎,出去,接下來的人繼續等,什麼時候跟你們家屬談攏,什麼時候轉身。”
“行……”
“我們等著……”
這裏的氣候不同於金陵,天氣還很涼,在水裏的幾個人因為扒得光溜溜的,嘴裏都在往外吐著霧氣,但每一個人都沒有轉身,誰也不想害別人,更不想被外邊的人看清楚自己的樣貌。
二虎和小虎光著屁股從水池裏走了出來,遠遠看見鄭玉成已經走遠了。
杆子對著二虎努努嘴,示意跟上鄭玉成,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二虎哥,轉寶是不是已經知道……”
“廢話,他比咱們加起來都聰明,要是不知道會讓我往水池子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