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成對著何言之的母親說道:“嬸,中午就在家裏吃了,你去多買點菜,我飯量可大著呢!”
何言之的母親對鄭玉成並沒有什麼好感,兒子認識一個這麼會打架的同學,還能是什麼好事?而且還自作主張答應把家裏的房子給送出去了,這一上午兩口子算是白鬧騰了。
不管有多麼不喜歡鄭玉成,總歸是言之的同學,即便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一頓飯還是要管的。
何言之塞了兩百塊錢給母親,這兩百塊錢是他在大學一個月的生活費,也是他身上僅有的錢了。
老何才年近五十,頭發就已經花白了,鼻青臉腫的麵部看不出來一點兒精氣神,鬆垮的眼皮耷拉著,眼睛裏除了血絲好像什麼都沒有。
天已經塌了下來,老何已經絕望透頂,如果不是唯一的兒子還站在自己麵前,他應該很難堅守得住這最後一點理智。
“何叔,進屋聊聊?”鄭玉成問道。
老何木訥的點點頭,就回身去了屋裏。
何言之和鄭玉成對視了一眼,希望他能幫著勸慰一下,自己這個兒子是真沒轍了,這個家是真的要完了。
何言之的家就在一樓,是鎮子最早蓋的一批居民樓,已經破舊不堪,因為肥城的發展,這些房子早在兩年前就劃上了‘拆’字,隻不過因為回遷的具體事項沒有談好,這裏的住戶有很多都還沒有點頭同意。
鄭玉成跟著進了屋,四處打量了幾眼,這何言之的家裏雖然很窮,但他母親應該是個勤快人,屋裏除了家具陳舊一些,倒是一塵不染的很是幹淨。
“言之,給你同學倒茶。”老何似乎沒什麼心情留鄭玉成在家裏吃飯,確切的說是真的請不起飯了。
如果不是鄭玉成來得及時,老何今天是真打算跟那幾個人拚命的,保險都買好了,自己這條老命拚死在家門口,起碼還能給何言之留點錢繼續上大學。
朝著茶幾上瞥了一眼,鄭玉成就看到了兩封未拆的撲克牌,抿嘴一笑,對著老何說道:“何叔,吃飯還早,咱們玩幾把牌吧?”
老何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沒心情。”
鄭玉成也想都不想,就說道:“我是個老千,牌技很高,你難道不想見識見識?”
這麼一說,老何的眼睛就亮了,他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套才輸掉這棟房子的,隻是想死都想不出來,那些人是用的什麼手段贏的。
“好,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什麼是老千。”老何答應下來。
何言之不知道鄭玉成玩什麼花樣,但打心裏不相信他是老千,因為他人生的大概經曆都告訴自己了,不可能還有時間去研究什麼千術。
鄭玉成指著茶幾上的撲克牌說道:“何叔,現在這兩副牌我沒動過,現在也沒拆封,是吧?”
“嗯。”老何微微一點頭。
鄭玉成又說道:“這牌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家買的,這一點何言之也能證明,因為我和他才認識了兩三天。”
老何覺得鄭玉成的廢話有點兒多,不耐煩的說道:“這是當然,我買的牌。”
“那好”,鄭玉成又繼續說道:“玩牌就算了,您老隨便洗洗牌,我來猜牌麵。”
“行”,老何拆開一封撲克牌,反複洗了很多次,放在桌子上之後問道:“你想怎麼猜?”
鄭玉成擺擺手道:“我不動牌,你隨便抽幾張就是了。”
老何皺著眉頭說道:“這不可能,你碰都沒碰,我也沒有給你看過一眼牌麵。”
“就是因為不可能,試試無妨吧?”
既然都這麼說了,老何隻好帶著懷疑用手指撥出來一張牌,他自己都沒來得及翻開看,就聽鄭玉成說道:“黑桃J。”
老何把牌翻開的那一霎那,不管是他還是何言之,都驚呆了,果然是黑桃J。
難道是巧合?老何連忙又從一疊牌的中間用手指帶出三張來,隻聽鄭玉成說道:“這是方片10,這張應該是梅花K,中間這張厲害了,是大王。”
當牌麵亮出來,老何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連忙把整副牌拿到了身後,在身後洗了又洗,才又放回茶幾上抽出兩張。
“黑桃2,方片5。”
老何再次打開牌麵,果然是黑桃2和方片5,顯然已經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連忙又要去拆另一副牌,卻被鄭玉成阻止了。
鄭玉成按著老何的手,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再費勁了,你就是拆一百副牌,我也能猜得出來。”
“你是怎麼做到的?那麻將呢?牌九呢?”老何很激動,如果他也會這麼一手,那幾套房子贏不回來?
看得出來老何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鄭玉成搖搖頭說道:“我跟一個混蛋學過一天,就可以看穿所有的牌麵了,麻將牌九當然一樣能猜得準,隻是我不能告訴你,也不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