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奪過他手中的木棒,咣當一聲扔到一旁,精致美麗的臉上冷若冰霜,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紀麟睿,你答應過我什麼?”
前一秒還像惡魔一樣滿身殺氣的紀麟睿,轉瞬間變成手足無措的大白兔,他慌亂地解釋,“姐,我隻是想教訓他們一頓,我不會要他們的性命的,真的,我不騙你!”
紀雲卿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漆黑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海洋,神秘且充滿了危險,她向前一步,壓迫的氣息撲頭蓋臉地湧向紀麟睿,聲音裏麵壓抑著勃然怒氣,“教訓他們一頓?你跟他們一路走的,他們出了事,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還嫌他們對付你手段不夠狠是不是?”
紀麟睿沒出息地縮了縮脖子,幹笑了兩聲,“嘿嘿,姐,其實你聰明的弟弟我早就算計好了,我在他們的酒裏麵下了藥,在藥物的驅使下,他們會忘記喝醉之後的事情,我揍他們一頓,再給黃毛和蘇哲手裏塞一根木棍,造成他們醉酒後鬧內訌的假象,之後呢,我再用苦肉計,假裝自己也受了傷,他們肯定就懷疑不到我身上。”
紀雲卿心底裏覺得他的方法可行,但事有萬一,萬一蘇哲等人懷疑到阿睿頭上,變本加厲地對付他,甚至於危害他的性命,怎麼辦?
她不會允許任何危機存在。
她沉默了兩秒,“阿睿,你先回家吧,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紀麟睿臉色一變,急聲道,“姐,我不要你幫我,你的雙手也不可以弄髒!”
紀雲卿輕聲笑,“傻瓜,我當然不會弄髒雙手,放心吧,我已經計劃好了。”
紀麟睿還想說什麼,被紀雲卿捂住了嘴巴,她神色嚴肅,“好了,趕緊回去,再不走,我會生氣的。”
紀麟睿無法,隻得垂頭喪氣地離開。
紀雲卿掃了一眼地上躺屍的三個人,唇角一翹,眉眼間流露出說不出的冷意,好戲就快上演了!
“喂,醒一醒啊,臭男人,醒一醒啊!”一個女人蹲在蘇哲麵前,用力拍打著他的麵頰。
蘇哲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打他的臉,不一會兒臉上就火辣辣的疼,該死的,如果被他抓住打他的那個人,他一定卸了他的胳膊!
腦中的混沌感消失,他猛然睜開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的人,很快,他的臉色一變,臉上肌肉抽搐不已,我艸,這是什麼生物,眉毛又粗又黑,嘴巴塗得血紅血紅的,就像剛吸過血,臉上那層厚厚的粉還在簌簌往下掉,再加上那頭爆炸式的卷發,這真的是女人嗎?艸,胸前鼓鼓的,果然是女人,這女人的品味還真是慘不忍睹!
蘇哲撇開視線,不忍直視那張驚悚的臉,掃了一眼地麵,自己的手下還在昏睡,紀麟睿那小子卻不見了蹤影,難道那小子又被神秘人給救走了?腦海裏百轉千回,臉上卻是冷冰冰的表情,“你是誰?怎麼在這裏?”
女人粗俗地翻了個白眼,揚著下巴,頗有氣勢地謾罵,“老娘叫什麼名字,憑什麼告訴你,這是老娘回家的必經之路,老娘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老娘看到你們四條死狗躺在路上,好心好意地叫醒你們,難道還做錯了?滾犢子的,以後再也不做好事了!”
蘇哲眉頭跳了又跳,嘴角抽搐不已,他敢肯定,這粗俗又毫無品味的女人一定是站街女,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粗鄙的氣息,他略一冷靜,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冷眉冷眼道,“你剛才說,你來的時候,我們有四個人?那另一個人現在去了哪裏?”
女人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還能去哪裏,老娘把他叫醒,塞到了一輛出租車上,那個混球,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害得老娘浪費了五十多塊車費!喂,你們跟他一夥的對不對,趕緊把車費還給我!”
說完,她伸出手討要車費,頎長白皙的手指,算是她全身上下最耐看的部位。
蘇哲心裏極為煩躁,怪這女人多管閑事,好不容易灌醉了紀麟睿,沒想到又被她給放跑了,麵對一個社會底層的邊緣女,他沒必要跟她客氣,滿臉殺氣地盯著她,冷冷道,“滾,再不滾,別怪我不客氣!”
女人氣得跳腳,“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救了你,你居然敢跟老娘這麼說話,這可是黑炎門的地盤,老娘是交了保護費的,信不信老娘叫黑炎門的人來砍你!” 藥效過了,黃毛和桃花眼也幽幽轉醒,剛好聽到女人憤怒的咆哮聲,黃毛腦子還有點迷糊,傻乎乎地撓了撓頭發,問道,“哲哥,這娘們瘋了,居然敢叫幫裏的兄弟們砍我們?”
蘇哲額頭青筋直跳,狠狠瞪了一眼黃毛,“你給我閉嘴。”然後將視線落在女人身上,咬牙切齒道,“給你三秒鍾時間,趕緊給我滾,否則,以後別想再這一片混下去!”
女人被滿臉凶狠的蘇哲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脖子,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樣,“你誰啊,這麼囂張?”
蘇哲陰測測道,“這一片都歸我管,你說我是誰?”
女人眼睛倏然瞪大,一臉驚恐,“黑炎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