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芯蕊臉色煞白,掃……把星?她居然罵她是掃把星?她咬緊的牙齒不停地打顫,雙目憤怒充血,目光充滿怨毒。
江俊彥抬頭,剛好看到猝了毒般的目光,厭惡地皺了皺眉,冷冷道,“芯蕊,你先回去吧,等我媽冷靜一點,你再來看她。”
葉芯蕊狠狠咬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雖然早已認清江俊彥不愛她的事實,但是麵對他的冷漠和厭惡,她還是會心痛。
哭著跑出醫院,馬路上人潮如織,她倉惶地在人群中亂闖,不知何去何從。
“吱……”尖銳的刹車聲刺破耳膜,距離她不過兩步遠,司機從窗戶探出腦袋,大聲罵道,“你找死啊!”
葉芯蕊就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斑馬線上,雙手捂著嘴巴,放聲大哭。
“你想碰瓷是不是?我根本碰都沒有碰到你,趕緊閃開,否則我就報警了。”司機氣憤不已,衝著傻站在汽車麵前的葉芯蕊大吼。
葉芯蕊哭得更加大聲,像是要將心裏所有的悲傷和委屈全都發泄出來,絲毫不知身後的汽車已經堵成長龍,而唐鈺的汽車也在這條長龍之中。
唐鈺等了半晌,前麵的汽車一直未動,尖銳的汽車鳴笛聲此起彼伏,他英挺的眉頭微微一蹙,打開車門下車,大步邁向前方。
熟悉的身影矗立在馬路中央,她身著白裙,猶如一株白蓮,哭得梨花帶雨,她瘦弱的肩膀劇烈地抽動,令人不由生出憐惜之情。
唐鈺腳步頓了頓,英俊的臉龐麵色難看,他曾經愛過她,但是當他看穿她的偽善麵目之後,便再也沒有愛意,與她再無交集。雖然不喜她的行為,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堵塞交通,站在這裏送死。
他走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地將她拖到馬路邊上。
葉芯蕊眼淚汪汪地抬頭,驀然闖入一雙暗沉的眼眸,她怔怔地流淚,“鈺哥哥……”
唐鈺鬆開她的手腕,“想要送死,不要在這裏。”拋下這句冷冰冰的話,他大步向自己的汽車走去。
堵塞的車流已經緩緩前行,葉芯蕊愣怔了片刻,突然轉身,小跑著追上唐鈺。
唐鈺坐進駕駛座,側頭看了一眼厚著臉皮坐在副駕位的女人,眉頭皺了皺,嘴唇動了動,但目光觸及她猶帶淚痕的小臉,想說的話最終咽了下去。
狹小的空間,氣氛沉悶,偶爾響起女人壓抑抽泣的聲音,唐鈺眉頭跳了幾跳,突然抓起一盒紙巾扔到她懷裏,聲音沉冷得可怕,“你去哪裏?”
“我……嗝……”葉芯蕊哭到打嗝,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唐鈺,“我也不知道……”
唐鈺眉頭擰得更緊,“我送你回紀家。”紀家兩個字出口,他腦中刹那間浮現出紀雲卿的臉龐,心情就越發糟糕,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微微泛白。
“不要!”葉芯蕊流著眼淚搖頭,“我不想回去!”
唐鈺的耐心已經快要用盡,他咬著牙道,“快點說出目的地,我沒有時間陪你胡鬧。”
夕陽透過玻璃照射到他身上,在他臉上籠罩一層柔和的光暈,即使陰沉著一張臉,卻仍舊帥得令人心悸,葉芯蕊突然好後悔,為何當初沒有選擇他,如果選擇的是他,自己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當汽車停靠在葉芯蕊所說的地方,唐鈺俊臉黑了一片,“這就是你要來的地方,夜店?”
葉芯蕊眼眶微微有些紅腫,但這並不影響她的美貌,她苦澀地勾了勾唇,別有一番風情,“夜店怎麼了,難道隻允許男人消遣,女人就不可以麼?憑什麼在他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我就要替他伺候老媽,還要承受他的嫌棄?”
唐鈺早已猜到她和江俊彥發生了矛盾,本以為是小口角,沒想到江俊彥會出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冷的聲音多了一分溫度,“或許隻是誤會。”
葉芯蕊苦笑著搖頭,“鈺哥哥,你不用安慰我,我有眼睛,還有心,我看得一清二楚。隻是,我明白得太晚了,為了他,我付出了一切,可是得到的是什麼呢?”
“你……”唐鈺承認,有一瞬,他被她滄桑的目光打動了,他性感的薄唇繃了繃,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柔和,“現在明白也不算晚,你可以跟他離婚。”
“不,已經晚了,我現在聲名狼藉,再跟他離婚,有哪個正正經經的男人願意娶我?”葉芯蕊神情木然,頭腦卻無比清晰,她非但不會離開江俊彥,還會幫他奪得紀家家產,到那時,她要收集他出軌的證據,與他離婚,再分一半的財產。男人算什麼,隻要自己有錢,想要什麼買不到?
唐鈺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你還年輕,總會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葉芯蕊盈滿淚光的雙眼凝望著他俊美的臉龐,唇邊綻放一抹溫婉的笑,青蔥般的指尖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柔聲道,“鈺哥哥,你是好人。”即使討厭她,還肯安慰她,真的是很好的男人,要是她當初愛的是他,那該多好。
唐鈺眼眸一暗,避開她的手指,拉開車門下車,然後替她打開車門。
最終,唐鈺還是不放心將葉芯蕊一個人丟在夜店,便坐在吧台邊陪她一起喝酒,兩個情場失意的人,沒有任何語言交流,隻是安靜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