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完美的借口啊,隻可惜,紀雲卿不需要那些證據,她也不想被江俊彥利用。她微微一笑,“那真是多謝你的關心了,我會提高警惕的,不過,那些證據,我並不需要,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江俊彥咬了咬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語氣急促,“雲卿,難道你就不好奇,葉芯蕊到底做了什麼事嗎?難道你就甘願被她算計,被她傷害嗎?”
“那是我的事情,不勞你超心。”紀雲卿盯著他的手,目光冷厲凶狠,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她,心底竟然升起莫名的寒意,訕訕地鬆開手。
就像被髒東西沾染了一般,紀雲卿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被他抓過的地方,不再多說,徑直從他身邊越過。
傲什麼傲,不過是被他甩掉的破鞋!江俊彥雙目緊盯著她遠去的背影,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對紀家的仇恨,對紀雲卿和葉芯蕊的仇恨,不斷地聚集,膨脹到了頂點。
紀雲卿不上鉤,江俊彥隻好自己出手,將陳敏茹母女作惡的證據送到紀文光麵前,紀文光由憤怒到隱忍,隻要陳敏茹的孩子一出生,確認孩子非他的種,他將立刻與她離婚,將那對禍害母女趕出紀家。
而陳敏茹母女還不知情,隻顧著爭鋒相對,互相拆台,好不熱鬧。
紀文光眼不見為淨,懶得管她們,紀雲卿巴不得有人給陳敏茹添堵,當然也不會阻止,隻有暗中火上澆油的份。
這天,剛好周末,除了葉芯蕊,大家都在。
紀雲卿在花園裏給薩摩耶洗澡,紀文光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陳敏茹坐在旁邊看韓劇,拿著紙巾哭得稀裏嘩啦,紀麟睿低頭玩手機,聽到陳敏茹低聲抽泣,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知道那種催淚劇有什麼好看的。
就在這時,葉芯蕊領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醫生走進客廳,眾人都抬頭看她,她笑著說道,“紀叔叔,媽,這是李醫生,李醫生是應城最有名的老中醫。媽,你這段時間妊娠反應太厲害,什麼都吃不下,我看著可心疼呢,所以特意請來李醫生,幫你看看。”
陳敏茹連忙將臉上的淚痕擦幹,不自然地笑了笑,“芯蕊,你這麼關心媽媽,媽媽很開心,不過,我現在好多了,不用再麻煩李醫生。”
“那哪裏行,懷孕是大事,更何況媽媽你是高齡產婦,風險更大,就不要再推辭了,李醫生,麻煩你幫我媽媽看一看吧。”葉芯蕊請李醫生坐到陳敏茹對麵,然後笑眯眯地說道,“媽,把右手伸出來,讓李醫生幫你把把脈吧。”
陳敏茹心裏暗罵,早知道自己生下一頭白眼狼,還不如一生下來就把她掐死。
“真的不用了,我有點困了,想上樓休息一會兒……”陳敏茹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逃走,紀文光突然說道,“敏茹,既然李醫生已經來了,總不能讓他老人家白跑一趟,就讓他把把脈,給你開幾副保胎藥吧。李醫生,您請。”
李醫生點點頭,“紀太太,請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陳敏茹一時心急,找不到借口,避開他的手匆匆往後退,膝蓋撞上沙發扶手,身體一個趔趄向著地板撲去,她一咬牙,狠下心,打算以手臂作為支撐點摔倒在地,最好是蹭破皮,弄點傷口出來,將把脈的事情糊弄過去。
豈料,一雙手臂穩穩地扶在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托住,紀雲卿溫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陳阿姨,您還好吧?”
陳敏茹笑比哭難看,“沒事沒事,幸虧有你扶住我。”
“可不是嘛,你現在懷著寶寶,可要小心一點兒。”紀雲卿甜甜地笑,“陳阿姨,李醫生都等你半天了,快伸出手讓他瞧瞧吧。”
“是啊,媽,您可不能辜負了我的一片孝心。”葉芯蕊明明在笑,看在陳敏茹的眼裏,卻比毒蛇還可怕。
幾雙眼睛全部都交織在陳敏茹的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她沒有選擇,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隻能顫顫驚驚地伸出手。 李醫生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閉上眼,細細感受一陣,緩緩睜開眼,臉上浮現一抹無奈,難怪這位太太不肯讓他把脈。他搖了搖頭,說道,“紀先生,紀太太並沒有懷孕,李某還有事,這就告辭了。”
紀文光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恢複平常,吩咐管家送客。
李醫生離開之後,客廳氣氛瞬間凝滯。
陳敏茹如坐針氈,幾次想要開口,但目光觸及到紀文光黑沉沉的臉,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回去。
紀文光並沒有如葉芯蕊所料大發雷霆,也沒有說任何指責的話,徑直拿起電話,通知律師趕到紀家。
通知律師,自然是起草離婚協議,陳敏茹臉色煞白,聲音尖利地叫道,“文光,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紀文光眉宇間俱是疲憊,揮了揮手道,“你不必多說,等律師來了,我們慢慢談。”
葉芯蕊見大功告成,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她知道讓紀文光和陳敏茹離婚,自己也討不到好處,不過,無所謂,她就是不想讓陳敏茹舒坦,憑什麼蕭一寒因她而死,自己因她名譽掃地,而她還活得滋潤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