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麟睿震驚不已,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你怎麼知道的?”
紀雲卿握緊拳頭,簡潔快速地將自己的推理告訴他,又道,“雖然隻是我的推測,但是,極有可能是事實,待會兒,我就要向那個抽取你血液的醫生求證!”
檢查室。
“是的,陳女士,已經處理好了,請您放心,我會保密的……”鄭醫生麵向窗戶而站,與電話那邊的人侃侃而談。
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人重重推開。
他詫異地轉過頭,看清楚從門外走進來的兩個人,登時臉色一變,快速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我這邊發生了一點意外,先掛了。”
鄭醫生心虛地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紀麟睿,轉而,將視線投到同樣麵無表情的紀雲卿身上,緊張地握緊手機,臉上努力保持鎮定的微笑,“兩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你就是替我弟弟抽取血液的鄭醫生是吧?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你。”紀雲卿冷冷地盯著他的雙眼,似乎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五髒六腑。
鄭醫生頭冒冷汗,“請教不敢當,有什麼問題,紀小姐請問。”
紀雲卿冷眼看著他,厲聲道,“我請問你,私自替我弟弟抽取骨髓,你經過了誰的同意?是誰給你的權利?”
他額頭冷汗冒得更厲害,神情卻很鎮定,“紀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有抽取過你弟弟的骨髓。”
紀雲卿疾言厲色道,“好,好得很!你不承認沒有關係,我弟弟的髂骨上麵一定還遺留著針孔,隻要通過X光檢查,就可以看到你犯罪的證據!”
說完,她的目光轉向紀麟睿,“阿睿,我們現在就去做檢查,我要讓那些沒有經過你允許就盜取你骨髓的人付出代價!”
“紀小姐,請留步!”鄭醫生疾步上前,攔住他們兩人的去路,痛苦又急切地說道,“我承認,我確實抽取過紀麟睿的骨髓,但是,陳女士曾經告訴過我,她說紀麟睿同意捐獻骨髓,所以我才……”
紀雲卿厲聲道,“陳敏茹真的這麼說過?”
鄭醫生連忙解釋,“是的,她說紀麟睿同意捐獻骨髓,但是紀文光先生並不知情,所以,她希望我通過這種方式采集骨髓,以免被紀文光先生發現。”
“難道你不知道阿睿隻有十七歲,他還是未成年人,就算他做出捐贈決定,也需要他的監護人同意!你竟然還說要瞞著我父親,你這個醫生,到底是怎麼當的?你們醫院有你這種不顧職業道德的醫生,簡直是一種恥辱!”
紀雲卿當真是氣憤到極致,她凶狠的目光緊盯著他,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令他無地自容,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訥訥地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冷哼一聲,嘲諷道,“陳敏茹一定沒有少給你好處費,還有,我們可親可敬的陸建峰領導也一定給予了你好處,我說得對吧,鄭!醫!生!”
咬字極重的“醫生”二字,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著鄭醫生的良知,他確實收了不少好處,利益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忘卻了救死扶傷的職責,他愧疚無比地垂下頭,“對不起,紀小姐,紀少爺,我知道錯了,請你們給我一次機會,這份工作對於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如果他竊取骨髓的事情傳播出去,他一定會被趕出醫院,他的名譽染上了汙點,別的醫院也不會再聘用他。
紀雲卿目光一沉,倏爾,緩緩勾起唇角,笑容明媚,“好啊,我同意放過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