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拒絕的理由?(2 / 3)

現實就是這樣,說起來,什麼大事都不會出,不會總是麵臨生死,不會總是麵臨永別,但小事很多,很麻煩,一堆一堆的,有時候隻是酒桌上的笑料,有時候泡在酒裏,卻會越泡越苦,越泡越臭……

就像鴉片一樣,一個煙民一個煙民的比較過去,有的傾家蕩產,有的也就是身子骨弱了點,總的來說,好像沒什麼大事,但細思恐極,泡得越久,越是恐怖,越是淒慘,越是痛徹心扉,怒發衝冠,那是亡國之煙。

這是亡心的社會。

汪川眯著眼,看著自習室的燈光,思緒又第無數次飄回了從前。

“同學,這書借我看看行不?”

“拿去吧,看完再給我。”還很青澀,校服拉鏈從來也不會拉上,上課的時候有一半時間都在睡覺,但沒人會嫌棄他,沒人會討厭他,他跟誰都大大咧咧,真心真話,汪川很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這個叫鍾寧的後桌。

剛剛升入初一,大都沒什麼朋友,像鍾寧這樣的人朋友多,玩得開,孩子嘛,心裏難免有些失落。汪川就經常走在操場上,雙手插兜,看著那些剛認識的同學們有些生澀地談笑,看著那些自來熟的,像是鍾寧這樣的,在瘋跑。

“啪!”

正值冬季,北方大雪仗並不新鮮,一般就算是被灌了一脖子雪,或者直接被按到埋在雪裏,也不會有什麼大礙,打鬧著就過去了。但用冰溜子砸人,這事就得說道說道了。

“操,誰?”

汪川頭被砸了一下,嗡的一聲,一股氣衝著腦門就上來了,猛地一轉身,一胖一瘦兩個人正愕然地看著他,那瘦的他卻認識,隻是人家不認識他,小學的時候,就是學校裏很出名的主持人,談吐間自有一種優雅閑適的氣息,當然對於小孩子來說,也就是上台不會緊張,談不上什麼優雅。那胖的,很顯然是個蒙古族人,但汪川並不怵,他在氣頭上。

八成是看著雪地裏有個雪球,就撿起來想跟這個新同學樂嗬樂嗬,沒想到裏麵是個冰溜子,祁岩和黎明也沒想到。眼看著汪川想也不想飛起一腳踢上來,兩人也稍微有些慌,倒不是怕事,隻是這個事不占理啊。

然而汪川很糗,路麵很滑,他這一腳不但沒踢著人,自己反而滑到了,腳上的鞋子也飛向空中,像一隻受了驚的笨鴨。

“哈哈哈哈哈……你沒事吧,起來起來,我叫黎明,剛才不是故意的……”

就這樣,汪川又結識了兩個同學。

這是他,和三個兄弟的第一次見麵。

中國文化,自古就有義氣之說。用正統的心理學觀點解釋,大概就是,在每個人人生的某個階段通常是少年期,會經曆一段感情敏感期,這個時期,他們對周圍的人,對感情會格外敏感渴望甚至自私無私,不論是紅顏,知己,手足,閨蜜。這個階段,圍繞這些感情為節點的,青少年會對這個時期的所有經曆都印象深刻,並且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和看法,在長大後,這個時期將是他們人生中感情上成熟的關鍵時期,也是人生觀價值觀甚至世界觀形成的重要時期,他們會對這個階段的回憶格外留戀,格外珍惜。而這個時期的朋友,手足,愛人,甚至是暗戀的人,仇恨的人,都可能成為一生最珍貴的,無可替代的東西,即便深埋心底,無法重現。

“汪川,給你聽個歌兒”

“我去,這什麼玩意?鬼哭狼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