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看出來什麼問題？”
亞莉雅德皺著眉頭，一臉茫然，汪川環顧四周，突然開口道：“花都是一樣的。”亞莉雅德愣了一下，這才發現，這些窗台上的花，竟然是清一色的紫羅蘭。
“紫羅蘭是陽台盆栽的常見品種，但不可能整個巴黎都隻有紫羅蘭，這就是前意識的一些不足之處，總的來說……它有些，自私。隻考慮個人想法，但不會把別人也考慮進來，這是造夢師主要訓練的方麵，你要想要騙過別人，就一定要知道別人在想什麼，懂了嗎？”柯布緩緩說道。
亞莉雅德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她不停地打量著四周的建築，各種食物……這些都是她創造出來得啊，她真不敢相信這一切。
“那麼接下來呢？我要做些什麼？”亞莉雅德問道。柯布咳嗽了一聲，侃侃而談道：“造夢師的夢境裏充滿了目標人物的投影人物，比如現在，這些人都是我的投影人物。他們代表了我的潛意識，你可以跟他們交談，獲得我潛意識內的信息，這就是意念盜竊的一種方式。我剛才把意識比作操作係統，前意識比作，類似的，潛意識就像是硬盤。所有你刪除的，沒有刪除的，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一切有可能存在的信息，都儲存在潛意識裏麵。即使是你自己忘卻的事情，通過潛意識也可以找到，所以意念盜竊是獲取情報的最佳手段。”
“隻是交談嗎？”亞莉雅德注視著身旁走過的一個年輕女子，隻是這個女子仿佛根本沒看見他們一樣，匆匆忙忙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與潛意識人物直接接觸是很危險的，他們隨時可能會發現你們是外來意識的事實。比較穩妥的做法是製造某些象征性地點或者時間，比如……瑞士銀行。目標人物會自動把需要保護的信息放進去，或者是某個重要事件，比如，婚禮，你就能知道目標人物是否真的愛他的妻子。”
“不得不說聽起來有些敗德。”亞莉雅德聳了聳肩。柯布說道：“好吧……有些時候確實如此，但它的益處也是巨大的……如果不是……”他突然沉默下來。亞莉雅德正沉醉在她製造的夢中世界裏，完全沒有注意到柯布的異樣。
“我想知道能不能改變一些物理定律，雖然不能讓自己憑空飛起來，但如果從重力入手的話……”亞莉雅德一邊說著，一邊轉過一個街角。汪川知道，盜夢空間中堪稱經典的城市折疊的宏偉場景就要在這裏出現了。
前方的地平線突然微微顫抖一下，肉眼可見的，一大片建築群的屋頂突然傾斜了一個角度，從路麵上能清楚地看到房頂的細節，那一片大地，就好像被人徒手掀起來一樣。光影在不斷升起的大地上飛速滑過，似乎連陽光也被折疊起來。那片大地不斷升起，垂直於汪川等人的腳下，然後繼續折疊，像緩緩傾倒的天空，從頭頂壓下來，最終，兩片大地的建築嚴絲合縫地碰撞到一起，轟地一聲。整個城市竟然就像紙張一樣被折疊了起來。
對麵就是垂直的馬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貼著路麵其實是貼著牆壁經過。良久，亞莉雅德輕輕呼了一口氣：“真壯觀，不是嗎？”柯布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