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區分兩個不同的人?
名字?長相?口音?
這些都屬於身份標示,但身份本身沒有任何意義,一個人影響世界和他人的方式,取決於他本人的性格。比如一個善良的人和一個邪惡的人,對周圍事物的影響就不同,而他們的名字長相口音甚至都可以完全相同。
不同的性格,是人與人之間本質的不同。也是一樣,智能機械,是一個族群,並不是隻有造物主和母體掌控著所有的機器對於機器來說,每一個就相當於人類族群中每一個單獨的人,而一個可能控製著很多機器人的身體,或者控製著很多特警的身體。
就像人類之間的本質區別是性格一樣,之間的本質區別在於其“目的”也是人類和最大的不同。人類可以毫無目的地存在著,人類不會過於執著地追求目的,而是更樂意經曆過程,但就不同,沒有目的,就沒有,目的是存在的根本。
目的的形成原因很複雜而且神秘,造物主可以在編寫的時候賦予其目的,但並不是所有的目的都是由造物主賦予的,比如史密斯。
特警,本身在建立之初就是一個而已,也就是說,不管有幾個特警,他們又擁有幾個不同的名字這些都屬於同一個,擁有同一個目的。
而史密斯就是其中的例外。
關於史密斯是如何形成了不同於特警的目的,從而變成了一個獨立的這件事,不管是造物主史密斯還是汪川都不知道。不過要問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就隻有史密斯和汪川知道了,而要問有誰能“了解”這個目的那就非汪川莫屬了。
因為汪川是人類,隻有人類才會“了解”目的。
史密斯的目的,是自由。
說起自由這個詞,就容易聯想到某個經常把自由掛在嘴邊的西方警察,容易聯想到各種好萊塢大片裏不厭其煩地宣傳著的自由民主精神。史密斯的自由當然不是這種政治性的,狹義的自由,他想要的自由很形而上,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甚至其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把自己和整個世界一起毀滅。
所以他是個很難被理解的人,不管對於人類還是對於都是如此,他殺戮,他破壞,他冷酷殘忍,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都是為了翦除任何阻礙他“自由”的東西,最終達到他“自由”的頂點毀滅。
這些東西是汪川切身感受過的,在他融合了上億次模擬計算中,上億個“汪川”以後,他們的經曆思維感悟都或多或少地刻在了他的意識和記憶中這種融合過程中能保留下來的清晰完整的記憶非常少,少到如果隻有三四次融合的話,可能汪川隻會覺得頭疼一會,做了個夢,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想要真的從這種融合中得到什麼,就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融合數量巨大,二是被融合的“汪川”擁有相似度極大的經曆記憶和感悟。而這兩個條件,在造物主的模擬計算中都符合得很完美。所以汪川得到了所有模擬計算中汪川的一切意識虛擬技術拷貝的大量專業知識與機器和特警的戰鬥經驗以及成為救世主的感悟史密斯的記憶。
所以汪川知道史密斯經曆了什麼,知道他的目的,知道他為了這個目的做出過什麼樣的事情。所以他知道史密斯有多強大,也知道他有多脆弱。
一片荒原中,隻有一條筆直的公路延伸到天地交接的盡頭,無數座高塔聳立在公路兩旁,一排一排,同樣蔓延到天地的盡頭。地,是荒蕪的地,天,是烏雲蔽日的天。
“轟轟轟轟轟轟”
無數的悶雷如同一首癲狂的交響樂,在無數翻卷的烏雲下方頻頻炸響,半空中什麼都看不見,卻又似乎充滿了無數的人影,汪川和史密斯就在這片空域中不斷變換著方位,不斷地錯身交手,每一招每一式看起來都像是一場絢麗的格鬥,然而其中蘊含的力量卻遠遠超越了格鬥的含義每個人一拳砸下去,都足以崩裂地麵,凹陷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