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喇”
“安琪!幫我拿點蔥花!”
“誒!來啦!”
廚房裏,油煙的香味絲絲縷縷地飄散出來,從門縫裏溜進了客廳。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一邊捏著一瓶酸奶,一邊掰著手指頭,嘰嘰呱呱地在玩什麼遊戲,不時發出一陣可愛的笑聲。
電視的聲音開得不大,歌舞節目正播放著。沙發上坐著幾個男人,一邊喝茶一邊談論著最近政商兩界的奇聞趣事。
一個溫馨的大家庭。
這就是月家的氛圍,在華家插手之前,魔都政商界都是響當當的一派勢力月家,就是這樣一個溫馨的大家庭。
月如矽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舅舅叔叔們和爸爸高談闊論的樣子,心中的溫暖久久不散,更有一點點酸澀在其中包裹著。
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在幹什麼?
廚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中年美婦探出頭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著對客廳裏的眾人說道:“準備開飯了!”
月如矽招呼著兩個弟弟妹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兩個小孩從誰輸誰贏的爭論中脫離出來,把注意力放在了飯桌上的食物上。
“如矽,今天你是主角,這第一杯就交給你了。”安靜笑著給自己的女兒倒了一杯果汁說道。
“對啊如矽,今天你終於回家了,忘掉以前那些事,以後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地過過小日子,誰也別去摻和那些有的沒有事兒,淨鬧心!來,大伯先跟你喝一個!”說話的是月如矽的大伯月生平,也是月家三個兄弟裏唯 個不經商不從政的人,他自己開著一家花店,從四十多歲的時候就開始天天拿著鳥籠子到處遛彎,養花養魚,逗鳥逗蛐蛐兒,整個一京胡同裏的老大爺。
兩個弟弟聽了大哥的話,無奈地笑了笑,雖然月如矽的事情確實令月家大受打擊,連帶著月家的頂梁柱月生貴和月生慈也開始心灰意冷,不複當年的精神抖擻,大刀闊斧,變得韜光養晦起來。但有些事,不是說撇開就能撇得一幹二淨的。月家自己人倒無妨,但跟著月家混飯吃的派係骨幹卻還是要“進步”的,難道要棄他們於不顧嗎?
月如矽柔柔地笑了一笑,拿起麵前的果汁,對餐桌上的親人們說道:“這五年來,我給各位長輩都添了不少麻煩,是你們一直照顧我支持我,才能有我今天的重生,謝謝你們。”月如矽輕輕喝了一小口果汁,連帶著周圍的長輩們也都一邊說好,一邊舉起身前的酒水飲料,舉杯同慶。月如矽回來了,橫亙在月家所有人心頭的一根刺,終於被拔掉了。
一杯酒過,眾人終於開始吃菜,飯桌上的話題也變得輕鬆熱鬧起來。
月如矽剛要舉筷,卻感覺身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號碼顯示的歸屬地,卻令她心頭一顫。
“如矽?怎麼了?”父親月生慈第一時間發現了月如矽的一樣,她笑了笑,說道:“沒事,一個朋友的電話,這次我能回來,也是多虧了他的幫助,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先吃。”
說完,她便離開飯桌,拿著手機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二哥。”月生貴在月生慈身邊低聲道:“你知道是誰嗎?”
月生慈知道他問的不是給月如矽打電話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而是那個能令華家突然間撤回了魔都所有的影響力的人,或者勢力。可惜,他也沒有任何頭緒。月家,成為了莫名其妙的最後的勝利者。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與他們無關了,月生慈現在,隻想自己的女兒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地過完一輩子,至於官場上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折騰了。包括他的弟弟月生貴,這幾年的生意也開始漸漸趨向於平穩,不再像年輕時那樣,侵略一般的參與進魔都不見硝煙的商戰中去,“殺”得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