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數不盡的星星,也有數不盡的大媽。
數不盡的意思,是拿著機槍掃射,不掃上一年也可能殺不完的那種。
世界上的大媽當然不可能排好隊讓祁岩端著機槍去突突突,先不論這其中有多少大媽是真正的好人,是不應該被其他該死的所連累致死的。僅僅是該死的這部分,祁岩就相信,她們一人一口唾沫都可把自己淹死,何況這些大媽的唾沫含量應該比正常人還要多出幾毫升。
自從在超市裏殺掉了二十來個大媽以後,祁岩就陷入了噩夢一樣荒誕的逃亡中。
市民是陰沉的大媽,警察是憤怒的大媽,間諜是卑鄙的大媽,官員是刻薄的大媽,甚至在野外遇到驢友……也是低俗的大媽。
一切的一切都荒誕到不真實,像是一部低成本的惡俗小電影。祁岩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什麼其他的東西,幻境,恐懼,不見,這些都無法思考。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場景: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個可以立刻讓他的怒氣,讓他的咬牙切齒,讓他的暴戾讓他的瘋狂瞬間飆到頂點的……大媽,不管是擺出什麼樣可惡的表情還是說出什麼樣可惡的話語祁岩沒有一刻內心不是充滿暴怒的,所以他隻能殺殺殺,也隻會殺殺殺,甚至已經開始有一種想法:不殺完所有的可惡之人,就算是主動放他出去,他都不會罷休!
所有大媽都得死!
所以盡管他在逃亡,但他依然是一匹“身殘誌堅”的狼,隻要逮到機會,就會把那些惡俗那些卑鄙那些不順眼的東西都殺殺殺幹淨!越殺越痛快,越痛快越被激怒,越被激怒就越是殺……這樣的循環似乎沒有盡頭,誰也不知道祁岩在這樣瘋狂歇斯底裏的絕路上能走多遠,或者終有一天他將崩潰,將放棄,將沉淪,或者……他將永遠被困在無盡的輪回中……
某個小鎮,夜晚。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夜空,照亮了這個本就不大的小鎮,狗吠聲,人群的叫喊聲撕破了夜晚的寂靜。熊熊的大火根本無法被黑暗所壓倒,依然堅定的燃燒著,直到把夜空燒出一片青白,火勢才漸漸小了一些。
中午時分,大火終於完全熄滅了。
孤兒院被燒毀,包括老神父在內的四名成人,加上十七名小孩,無一幸免。
隻有一人失蹤。
“從此以後,你就叫祁岩。”
祁岩出生在一個蒙古族的家庭,從小身體就比較壯實,或者說有些微胖。他話不多,喜歡看書,三四歲的時候就會看一些小學生都看不大懂的書,他似乎在這方麵頗有天賦。
盡管是如此文靜的一個小胖墩,但在某些時候,他衝動起來卻絲毫不遜於那些天生愛惹是生非的孩子,更可怕的是這個孩子聰明,靈性,他闖的禍,誰也無法證明是他闖的,他打的架,誰也無法證明他參與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文靜,愛好文學,又衝動起來如同瘋魔一樣的古怪的孩子。
在他十八歲那年,他殺人了。
殺了一個街坊的大媽。
從那以後,這個孩子就消失在了親人和朋友們的視野中,而且他的逃跑,他的隱匿蹤跡,他的行蹤莫測,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就能做到的事情並且從那以後,開始有一樁樁離奇又顯得很衝動的殺人案發生在全國各地,死者無一例外地都是大媽。
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究竟如何從一個文靜的小男生變成了一個殺人瘋魔就像幾年前出現在美國的那個中年婦女殺人魔一樣他們殺死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中年婦女,他們的行蹤無一例外都詭譎莫測,他們的作案現場無一例外都像是衝動犯罪。
這種古怪而巧合一般相同的矛盾作案,另整個世界的人都開始感到不安,許許多多的猜測紛紛出爐,中年婦女殺人魔這個都市傳說,也開始在整個世界的範圍內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