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德和張二楞領著人出發了,他們三四個人偷偷地藏在一處房的拐角處,看著錢石頭的家門,想等著那錢石頭出來,好上前去抓他。可一等錢石頭沒出來,兩等沒出來,張二楞就急了,道:“村長,你說說他錢石頭都這個點兒了為啥還不出來啊?”
“日娘的那鱉孫鬼著呢,我們再等等。”張有德兩眼看著錢石頭的家門道。
他們幾個又在房的拐角處等了一會兒,錢石頭家的大門仍閉得死死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時張有德道:“日娘的,這鱉孫是咋得了,怎麼不露頭了?”
張二楞道:“村長,不行咱就去他家看看,看他在家不在,這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張有德道:“好,走,我們不在這裏傻等了,我們去他家看看,看看他到底在不在家。”說著,張有德就領著張二楞和那兩個民兵去了錢石頭家。張二楞“咚咚咚”地敲著門道:“翠芳,翠芳啊,我是張二楞,你開開門?”
翠芳聽見了張二楞的聲音,很反感地道:“張二楞啊,你這是咋的了,你一直來我們家幹啥啊,嗯?你走吧,我們睡覺了!”
張二楞道:“翠芳啊,我跟你說啊,我們今天是全村治安大檢查,我到你們家看看就行了。”又道,“翠芳啊,那你兒子錢石頭在家嗎?”
翠芳道:“我說張二楞啊,你老是找我石頭幹啥啊,我石頭在家不在家跟你有啥關係啊?”
張二楞道:“我就問問,你說在家沒?如果在家我們就走了。”
翠芳道:“那我石頭在家,他已經睡了,你們走吧。”
張二楞道:“村長,人家錢石頭在家睡呢,咱是不是到村子裏去轉轉?”
張有德斜著眼想了想,道:“我不信,我不信他在家,日娘的他錢石頭鬼著呢!”
張二楞道:“那咋辦,人家翠芳不開門,咱總不能撞開人家的門吧!”
張有德著急的道:“二楞,再敲敲他的門,說我們要檢查。”
張二楞道:“翠芳啊,你能不能開開門,我們要檢查啊,看看就走。”
翠芳著急地道:“看啥啊,我們都睡了,這大黑夜的我們不睡能幹啥啊?你說說!盡打攪人家休息,真煩人,我懶得理你們,你們走吧!”
張二楞跟張有德道:“村長,人家不開門咱咋辦?”
張有德著急的道:“日娘的,這寡婦一點都不配合,她簡直不把村裏當回事,她太狂傲了!”又道,“走,我們去村裏轉轉,看我們能不能碰到他!”他這樣說著,就領著張二楞和那兩個民兵走了。
村子裏很黑,張二楞手裏拿著三節的大手電筒,在村裏的胡同照著,那明晃晃的光柱能找出幾裏地遠。張二楞拿著手電筒,一會兒照照路,一會照照胡同,路過誰家門口時,他又照照那家的門,引得那家的狗“旺旺”地亂叫。
他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又一圈,村子裏安靜的很,除了那狗聽到了人的動靜,發出幾聲狗叫,其餘的啥聲音也沒有,他們從前街,轉到後街,又從村東頭,轉到村西頭,當他們轉到村西頭的時候,張有德站住了,他想,是不是錢石頭在看大棚菜地?想到此,他道:“二楞,我們去錢石頭的大棚菜地!”
張二楞疑惑地道:“村長,我們去人家的大棚菜地幹啥啊?那裏離村又遠,這大半夜的,又黑燈瞎火的,我們去那兒幹啥啊?”
張有德嗬嗬地冷笑兩聲道:“你不知道,他翠芳不是說那石頭在家睡覺嗎?我們到他的大棚地看看,要是他沒在大棚菜地,就證明翠芳那寡婦說得對,要是那錢石頭在菜地,就證明她是在說謊,以後我們就再也不相信她了。”
張二楞有些不願意去,道:“張村長,你咋一直跟錢石頭幹上了,那用彈弓打李二彪和老蛋那些人的,跟本就不是人家是石頭,上次我們去人家家裏抓石頭,人家石頭不是在睡覺嗎?那李二彪那一杆人挨打了,怎麼能說是人家石頭啊?”
張有德道:“二楞啊,你不知道,日娘的錢石頭那鱉孫鬼著呢,他在家睡覺,我一直覺得他是在裝睡,李二彪和老蛋他們幾個人挨彈弓的打,百分之百是他錢石頭幹的,這次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不然的話,我們村子裏的人還不知道誰又被他打了呢!”又道,“你是治保主任,村裏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你要負責啊!”
張二楞道:“是,你說的是,我們一定要把在村裏打黑彈弓的人抓出來,保我們村的一方平安!走,去他錢石頭的大棚菜地看看,看看他錢石頭是在還是不在,要是在,那我們再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彈弓!”
他們一行人打著手電筒就出了村。出了村他們來到了一片曠野上,山風嗚嗚地刮著,曠野裏到處是黑黝黝的,張二楞打著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他還不時的往天上照照,由於有手電筒,他們走得很快,一會兒就來到了錢石頭的大棚菜地,張二楞的那大手電筒,照的很遠很亮,像一道明亮的光柱,直直地射向天空,射向錢石頭的大棚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