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的簡易辦公室開始建了,開工這天,張有福和錢世頭買了幾掛鞭炮,在挖地基的地方,放了起來。那鞭炮聲響得劈裏啪啦的,可響了好一陣子。那響聲嚇得白脖、四眼還有黑蛋衝著鞭炮汪汪地叫。
李鐵拐和月娥忙前忙後的,月娥坐了一壺開水,還沏了一壺茶,拿了幾個碗放到了院子裏的小桌上。招呼著挖地基的人喝。
錢石頭和有福放完炮後,道:“有福哥,你在這裏盯著吧,我還有事兒走了。”
張有福道:“好,這建彩鋼瓦簡易房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錢石頭道:“咱有圖紙,人家也都懂,其實你就招呼著點就行,需要啥你就去找我。”說完就走了。|
錢石頭從建彩鋼瓦小平房工地走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大棚菜地。一進大棚菜地,他看見春香嬸正在摘豆角,娘也跟她在一起摘。她們倆摘著豆角誰也不說話,錢石頭感到好奇,平時她們幹活總是說說笑笑的,今天是咋了,怎麼都不說話啊?
錢石頭仔細看了一會兒春香,他突然發現春香滿臉往下淌汗,她的臉色蒼白,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錢石頭道:“春香嬸,你這是咋了,是不是難受啊?”
翠芳抬頭看看春香,覺得春香也不對勁兒,滿臉淌著汗,臉色也不好看。就道:“春香,你這是咋了,出這麼大的汗,你不舒服啊?”
春香道:“我今天覺得胃難受,這肚疼得很。”
錢石頭道:“春香嬸,你咋就胃難受了啊,是不是晚上涼著了?”
春香難受地道:“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覺得這胃不舒服,現在更疼了。”
翠芳道:“春香啊,你快去坐一會兒,歇會兒看好不好,不行就叫石頭帶你去村衛生所看看。”
春香道:“好。”說著她起身就坐在大棚裏的一個小桌子旁邊。坐到了那裏,他還是用手捂著肚子,嘴裏不斷地呻吟著。
錢石頭道:“春香嬸,我們去村衛生所看看吧,我看你這難受的不輕!”
春香咬著牙道:“再等會兒,要是實在不行就去。”
翠芳趕緊從暖壺裏倒了一小碗水,道:“春香,你先喝點水,看會不會好些?”
春香端起翠芳遞過來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了。
春香喝了水,她在那裏用手捂著胃坐了會兒,可她臉上的汗還是不停的往下淌,臉色更不好看了。錢石頭道:“春香嬸,我們去村裏衛生所看看吧?我看你這難受勁兒不但沒過來,而且更很了!”
翠芳也道:“說去就趕緊走,看你春香嬸難受的這麼很,走,我跟著你們一塊去!”
錢石頭看著春香嬸道:“娘,你光說叫走呢,春香嬸這麼難受,這咋走啊?”
翠芳道:“春香,你能不能走路,我攙著你?”
春香起來走了兩步,覺得胃難受地直不起腰,就道:“不行,我胃疼的不能直腰,說著就又蹲在了地上。”
錢石頭道:“娘,那這咋辦啊?”
翠芳看看春香,覺得也沒啥辦法,要是叫石頭背著走吧,山路這麼遠,要是叫春香自己走,他又不能走,這可咋辦啊!
錢石頭道:“我去桂花嫂的大棚找個送菜的三馬車去,你們稍等我一會兒。”說著他就走了,他一路小跑地來到桂花的大棚菜地,跟桂花一說春香的情況,桂花道:“呀,石頭,你來晚了一步,送菜的三馬車剛從地裏裝了菜,下山去了,這時候已經走遠了。”
錢石頭道:“桂花嫂,那咋辦?”
桂花也著急地道:“是啊,這咋辦啊?”又道,不行你去找李鐵拐吧,李鐵拐的毛驢車在他看果園的屋子後邊,李鐵拐經常在那裏喂毛驢。”
錢石頭道:“桂花嫂你咋知道他的毛驢在果園?”
桂花笑笑道:“開始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沒事,就去果園轉了轉,就轉到了李鐵拐看果園的小屋子。我跟月娥嬸說著話,我聽見他家的毛驢在小屋的後邊叫,我說,你家的毛驢咋上山了?月娥嬸說,不上山咋?我和你鐵拐叔都在山上,難道把驢丟在家餓死!這樣我才知的。”
錢石頭想想覺得沒辦法,也隻好去果園找李鐵拐了。
錢石頭從桂花嫂的蔬菜大棚出來,一路小跑著往蘋果園跑,事兒就這麼巧,在路上正好碰到李鐵拐領著三條狗在蘋果園轉,錢石頭道:“鐵拐叔,我跟你說,春香嬸病了,我去桂花嫂大棚裏找三馬車,可那送菜的三馬車剛走,沒辦法隻好來找你了。”
李鐵拐一聽錢石頭說春香病了,著急地道:“石頭,春香她哪兒不舒服,病得厲害不厲害?”
錢石頭道:“看來不輕,她肚子疼,疼得她滿臉是汗,臉都白了。”
李鐵拐二話沒說,道:“走,趕緊跟我走,套我的毛驢車去!”說著就一瘸一拐的向他果園小屋走去。
李鐵拐瘸著腿,一步一瘸的,別看瘸,這時他走得卻很快,錢石頭在後邊攆都攆不上,一會兒就到了他看果園的小屋,他麻溜地去屋後套了毛驢車,趕著毛驢車跟錢石頭道:“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