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和春香沒理那人,兩人順著小山坡往桂花的大棚菜地走。
這時,小山坡上那人提上褲子下來了,他小跑著走到翠芳和春香跟前,翠芳和春香一下認出了那人,怎麼是村長張有德啊?
張有德也認出了翠芳和春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張有德吃驚地道:“呀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咋是你們倆啊?”
翠芳沒好氣地道:“你還知道是我們倆?你一個大村長,你不在村裏,也不在你的鴨廠,你一個人跑到這山坡上幹啥啊?”
張有德嗬嗬地笑著道:“哪能老在村裏和鴨廠,那多憋悶啊!又道,“我出來到這山坡上透透氣,瞎看看。”
春香瞪了他一眼:“瞎看看?那你瞎看個啥啊?”又道,“你看看就看看,你恁大個男人脫了褲子往山下尿啥?”
春香這麼一說,張有德的臉更紅了,把臉一拉:“日娘的,你看看你個娘們,我個老爺們在山上尿一泡咋啦!”
翠芳道:“尿一泡咋了?要說你尿也沒人管,你隨便尿,可你對著我們女人尿是啥意思?”又道,“難道你眼瞎了,沒見我們過來?”
張有德狡辯道:“我在山上尿挨著你們啥事了,再說了,我也不是對著你們尿,我是衝著山下尿啊!”
春香咯咯地笑道:“衝著山下尿,村長,你不會跑這山上來,專門衝著山下的那個人尿吧!”
這時,山坡下邊,桂花正站在大棚上拽著塑料布,她穿一件小背心,露著白花花的脖子和胳膊,滿共幾十米遠,看得清清的。
春香這麼一說,翠芳和張有德一起看著不遠處的桂花。
張有德聽春香說這話,嗬嗬地笑道:“你看你,你看看你們這些老娘們,說話嘴上也太損了吧,我看桂花,我看桂花幹啥啊?盡胡咧咧!”
春香說完後,就不理張有德了,跟著翠芳往桂花的蔬菜大棚走。
張有德緊跟著,打著哈哈道:“翠芳,你倆咋從核桃林那邊過來啊?”
翠芳道:“你別管!”
張有德還是打著哈哈道:“哼,別管?你以為我想管啊!可我告訴你,我是牛背村的一村之長,以後你們求我管的事兒多著呢,別後悔!”說完,他幾步越過春香和翠芳,向著回村的路上去了。
翠芳和春香走到桂花跟前,桂花咯咯地笑道:“翠芳姨、春香嬸,你倆咋從這邊來了?”
翠芳道:“我和春香去果園了,鐵拐老婆王月娥病了,這不今天出院了,我和你春香嬸把她從醫院送了回去。”
春香看著桂花道:“桂花,你在幹啥啊?”
“春香嬸,你不知道,我的大棚裏溫度太高,這菜不透風也不長不好。”桂花一邊拽著大棚上的塑料布一邊道。
“是,就得偷偷風,不能光捂著。”翠芳附和著。
桂花又笑笑道:“這菜是這樣,人也是這樣,我在大棚菜地幹一會兒,就得出來透透氣,不然,那大棚憋得就上不來氣兒!”
翠芳道:“那是啊,你想想,大棚裏又是糞又是化肥的,哪能沒味啊,有時候天氣越熱越味大!”
桂花說著就把大棚上的塑料膜拽開了,她從大棚的山牆角上下來,道:“翠芳姨,春香嬸,去我的大棚裏看看。”
春香道:“好。”說著就和翠芳一起進到了桂花的大棚裏。她倆一進大棚,一股熱浪和難聞的氣味就迎麵撲了上來。
翠芳道:“嘿,我說桂花啊,你這大棚裏是什麼味啊?真難聞!”
春香也捂著鼻子道:“就是,就是,這不透氣在裏邊幹活真不行。”又道,“我說桂花啊,這大棚菜冬天需要蒙著蓋著,可夏天就得打開,把菜晾一晾!”
桂花道:“這幾天天氣不是不好嗎?我怕下冷子,就又蓋上了。”說完,她咯咯咯地笑著道,“這大棚熱得真受不了,味道還難聞,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解手都去後邊的小山坡上。”
桂花這麼一說,翠芳就問:“桂花,你說啥?你解手去後邊的小山上?”
桂花問:“咋了翠芳姐?”
翠芳吃驚地道:“你咋敢去後邊的小山坡上啊?”
桂花還是瞪著眼:“咋了?小山坡上空氣好啊!”
春香咯咯地笑道:“我說桂花你這妮兒啊,你可真行,一個小媳婦,解手咋能去山上啊?你就不怕被人偷看?”
桂花笑著道:“這大漫野地哪有人啊?就解個手誰來看!”
翠芳怔著臉:“我說桂花你可得注意點兒,這山上說不定哪兒藏著人呢,別叫壞人打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