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份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淩若塵與天辰來到落花園中的桃園,滿園或紅、或白、或粉的桃花爭相盛開,微風吹過,帶起漫天的花瓣隨風起舞,落英繽紛。
鼻尖是淡淡的桃花香,眼前是嬉笑玩鬧的精靈,淩若塵目光愈發柔和,“桑雨,去那筆墨過來。”
擺上桌案,鋪上宣紙,天辰茫然的看過來,懵懂無知。
淩若塵微微一笑,執筆揮墨,夢幻般的桃林,淡雅卻又濃烈,林間的少年一襲白衣,毛茸茸的領子下是一張白嫩紅潤的小臉。
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無辜的看著前方。
雪白的貂兒慵懶的蜷縮在少年的頭頂,如墨的長發在雪白中飛舞。
少年的懷中是一隻灰色的狐狸,正攀著少年的雙肩,呲牙咧嘴的瞪著少年頭頂的貂兒。
少年腳邊是一大一小的兩隻紅狐依偎在一起睡得鼾甜,遠處,兩隻小灰狐正抱在一起打滾。
淩若塵放下筆蹙著眉頭看著自己的畫作,緊抿著的唇能看出來很是不滿意。
“淩若塵?”玩了半天的天辰見淩若塵蹙著眉頭,不解的跑了過來,“怎麼……欸?”
天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畫,指了指畫又指了指自己,“我?”
“嗯,太久沒畫,生疏了,竟怎麼也畫不出天辰的靈動,桑陌撤了吧。”淩若塵攬過人,笑著給人理了理被小白弄亂的頭發。
“不要。”天辰撲了上去,淩若塵及時鬆手,手上也拽下幾根長發,看著毫無所覺的人,淩若塵眉心跳了跳。
“過來,天辰喜歡等我再練練再給天辰畫。”
“不,不要。”天辰將畫抱在懷裏,退後搖頭。
淩若塵眉心又跳了跳,上前一步,天辰連忙戒備的退後,淩若塵揉了揉眉心,無奈的道:“那麼醜,天辰留著做甚。”
“咳咳,殿下。”桑陌全程看著淩若塵作畫,這時實在看不下去的插話,“殿下,屬下認為不是您那副畫,畫的不好,純粹是在您看來什麼也比不得公子罷了。”
淩若塵一愣,看向一旁的桑雨,桑雨連連點頭,“殿下,也就小灰醜了點,公子簡直活靈活現的不行。”
“哪有,明明天辰要漂亮可愛的多。”淩若塵深表懷疑,看著天辰還一臉戒備的護著懷中的畫時,無奈的歎了口氣,“行啦,你喜歡就留著,讓桑陌去給你裱起來。”
天辰眼睛一亮,乖乖的將東西交給桑陌,挪到淩若塵麵前眨巴著大眼睛,笑得一臉乖巧。
淩若塵看的直歎氣,怎麼就稀裏糊塗的栽到這小人手裏了呢。
十五,接到東雀那邊的密報,這人竟然才剛滿十五,比那真正的天辰小了三歲,東雀二十及冠,現在的天辰就隻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淩若塵看著天辰,十二歲不到時初來,連一點生氣都看不見,憐惜的揉上天辰的頭,淩若塵輕聲的開口,“天辰十五了呢。”
“十五?我麼?”天辰仰著頭有些茫然。
“嗯,生日哪天沒有查出來,隻是知道在冬天,天辰還記得多少?”淩若塵很想給天辰好好的過個生辰,隻是查了三年,竟然無人知曉。
從未被在意,從未得到過善意,淩若塵越想越是心疼,將人緊緊的禁錮在懷裏。
天辰想了想,茫然的搖頭,他沒有過這方麵的記憶。
“沒事,我們慢慢查,等查到了,我給天辰補過所有的生日。”淩若塵又揉了揉天辰的頭,抱著人柔聲的哄著。
“殿下,他們準備好了?”紅岩低聲稟告,一臉忍笑的表情。
“怎麼,很熱鬧?”淩若塵牽著天辰往落花園的水榭走去,看著紅岩笑問道。
“下毒、毀衣、斷琴等等好多好多,殿下,最逗的是那倩舞,他竟然伸出一隻腳去絆人,人沒絆倒,自己反倒被踩傷了腿,紅腫了一大片。”紅岩掩唇低笑,看起來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