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激戰正酣，這邊幾人卻是討論起一刀流的舊事來了。
公冶先生繼續道：“一刀流憑借如龍流與飛淵流的高超武學在江湖聲明鵲起，據傳那時候東瀛幾乎有些習武天賦的均拜入一刀流門下，新生的孩童滿三歲後也會送到一刀流，隻要根骨好，都會被收入門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東瀛武林格局變換，除一刀流外其餘諸派均後繼無人，隻得黯然從江湖離場，這種局麵也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林芳辰點點頭，道：“如此說來還真是可惜，定有許多絕學就此失了傳承。”
“嗬嗬…”公冶先生笑了笑，“優勝劣汰，這是在哪都不變的法則。若當時真有高深武學可勝過如龍、飛淵，又怎會無人願意去學呢？”
“公冶先生說的是，受教了。”
公冶先生繼續道：“那時與現在不同，如龍流與飛淵流還沒有像現在這般涇渭分明，二者同為一刀流分支，任一弟子隻要想學就能學到。”
“咦？”林芳辰奇道，“原來兩者可以同時學嗎？”
“嗬嗬，繼墨小友莫急，聽我繼續講。”公冶先生笑道，“如龍流與飛淵流劍招上並無衝突，隻要想學便能都學了去。開創飛淵流的那名弟子曾經不也苦練了數年的如龍流招式？”
“然而大家都忽略了一點，就是那名弟子之所以能創出飛淵流，乃是因為其多年來始終無法參悟如龍流‘一刀’之含義！他的劍意無法化為‘一刀’之霸道氣勢，卻十分貼合飛淵流以巧禦敵的思路，而且自從創下飛淵流以後，他就再也不曾用過如龍流派的一招一式。”
“不過當時門內並未考慮到其中會有什麼隱患，隻當那名弟子是因為認為飛淵流勝過如龍流所以才不再使用。”
“那時候門內大致分為三類，第一類是以掌門為首的堅持認為如龍流勝過飛淵流，飛淵流並不符合一刀流原本奧義的人。掌門雖遵守約定將飛淵流定位分支，但其始終不屑於它，不過是以飛淵流激勵自己在如龍流上更進一步，也並未學習分毫飛淵流招式。與掌門有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這類人均未學習飛淵流的招式。”
“第二類人偏向中立，沒覺得如龍流一定更好，也不認為飛淵流更強，他們往往抱著嚐試或取長補短看哪個適合自己所以才練一練飛淵流，同時也不會落下如龍流。”
“第三類嘛就是與那名弟子一樣，認為如龍流並不適合自己，或是無法領悟‘一刀’奧義之人，這一類人自然是專注於飛淵流而放棄了如龍流。”
“這三類中，第二類人數眾多，加上當時廣收弟子，新弟子又哪裏分得清自己適合哪個，自然是二者都學。這一類總數在當時一刀流門內大概占了十之七八。雖然後來也有轉為另外兩類的，但比例還是基本不變。”
公冶先生還要繼續往下講，一直在一旁觀看野村與紀東歌二人比試的青鋼突然驚呼出聲：“我看得清他們的動作啦！”
林芳辰矚目看去，一愣，心說怎麼我也看的如此清楚…啊！二人的動作變慢了！
公冶先生也被吸引了目光，一時間三人又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那二人身上。
遠處場內仍是野村在不停地進招，紀東歌不斷招架，形勢似乎與剛才並無二般，但看起來似乎有哪裏怪怪的。
公冶先生緩緩開口道：“兩位小友的劍意好像與剛剛有了些許不同。”
林芳辰眉頭一皺再去觀瞧，總算是能看出些端倪，剛剛想不明白的地方也隱隱有了答案。
第一輪比試是紀東歌利用飛淵流的特點將局勢掌控於自己手中，而眼下的第二輪卻是野村一鶴反過來打了如龍流一個破綻掌控了節奏。
如龍流威力雖大，但總要砍的到目標才能發揮其破壞力。而眼下，野村卻恰恰讓紀東歌找不到一個力量的宣泄處，他以速度和靈巧每次都剛好讓紀東歌能碰到自己的兵刃卻又好似碰不到。長久下來，紀東歌的這股力量無處宣泄，隻能一次一次的在體內奔走，勢必會極其影響其炁的流轉，甚至使心神急躁，失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