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過……
一幢設計風格頗為另類的日式建築的庭院外,不斷地有喧擾的音樂聲飄蕩出來,而陶樂樂仿若未覺般,腳踩帆布鞋,身穿牛仔褲黑色麻布長袖襯衫,頭頂一頭的剪得細碎但很帥氣的短發,時不時地扶幾下黑色粗邊膠框眼睛,一條鏡腿兒還纏著膠布,看來時間久矣。
她已經盯著裏麵那一株株盛放的櫻花足足二十分鍾有餘。
千萬別以為她是來賞花的,更何況這房子是私宅。
而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
擦你妹的!
因為她的老媽,秦小姐說:“小妹啊,乖,一個月就可以賺兩萬呢,比你大哥工資都高,還比他輕鬆,家教而已,一天兩小時,主要隨你的時間,人家也沒真指望你能把人教得考上大學,一天隻用對著他兩個小時,來回還有專車接送,比你在蘇寧啊國美啊幫人舉手機牌子什麼的要劃算多了。”
她說:“不去,堅決不去,給爺一天兩萬也不去!”
於是,秦小姐問道:“為什麼?”
她脖子一揚,堅貞不屈道:“我從學曆史起,考試就沒下過九十分!”
秦小姐傻眼了,這關曆史什麼事?
她咬牙切齒,滿腹深仇道:“丫的姓藤原,名真,日本人啊!尼瑪想當年‘盧/溝/橋事變’、‘九/一/八事變’,尼瑪南/京大屠/殺、慰/安/婦、七/三/一部隊,民族大恨啊!尼瑪殺了人還不承認,還說是幫助人共同進步!”
秦小姐翻了翻白眼,“你初中偷看大毛的日本A/V的時候怎麼沒有想一想民族大恨?”
她大手一揮,一口唾沫,“靠!快別給爺提,好在爺當年無知偷看了,讓爺對男人,尤其是日本男人胯下那東西沒有任何念想了,尼瑪!長得醜就算了,渾身肥肉,那東西還那麼短一點,真搞不明白,那女的至於叫那麼大聲嗎?”
秦小姐嘴角抽了抽,“是讓你去給人當家教,不是讓你去暖床,人家胯下東西長什麼樣和你沒關係。”
她一臉悲戚起來,“怎麼沒有關係?他已經請了多少個家教了?十個手指頭都數不清楚了好不好!每個最後都被他睡了,你以為一個月兩萬好賺啊!秦小姐,我可是你親生的,你缺錢也不至於去賣女兒吧!”
然而,秦小姐冷哼一聲,上下左右地把她掃了個遍,最後歎了口氣,下結論道:“放心,這兩萬塊你不但賺得到,還不會失身。”
“你怎麼知道,你神算啊!”
“你要是繼承了我十分之一的美貌,倒還有失身的可能,可是……唉……”
這什麼表情?
於是,她也怒了,“爺長得有那麼磕磣嗎?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五官端正,胳膊腿兒齊全,會跆拳道,會散打,入得了廚房,打得過流氓……”
“可惜胸太平……”
“擦你妹啊!……”
她才剛習慣性地說了這麼一句,秦小姐的臉色陡然一變,終於忍無可忍,一記鐵砂掌拍過去,“擦、擦、擦,我讓你擦!你再廢話信不信老娘一掌把你拍成餅!尼瑪,讓你去賺個錢就廢話那麼多,去不去,去不去,你去不去……”
於是,就這樣,在挨了秦小姐的幾記鐵砂掌以及追魂奪命掐之後,她的民族氣節被滅了,她不得不出現在這裏。
給一個名叫藤原真的,二十一,連續參加了三年高考,屢考不中的白癡小日本當家教!
擦你妹的!
她心裏不知道像這樣咒罵多少次了!
深呼吸幾次,在按下門鈴前她背誦著她老媽秦小姐暴力之下的‘愛’的諄諄教導……
“一,暫時摒棄民族大仇,二,盡心盡力傳道授業,三,忍字頭上九把刀,禁用暴力,耐心,耐心,要耐心,微笑,微笑,要微笑……,擦你妹啊!小日本,藤原什麼真啊假的!你最好管好你褲襠裏的玩意兒,不然爺讓你連兩厘米都沒有!給你個一馬平川!”
然而就在她正在發狠之時,卻不知頭頂二樓窗戶處有一個人躺在床上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剛好聽到她那麼大聲的‘自言自語’,於是他唇角一勾,微微一笑,而後指尖輕輕地在一個遙控器上一按,接著……
這所公寓一直緊閉的門就突然打開了。
陶樂樂頓時目瞪口呆。
這一開不要緊,裏麵的景象可真是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