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水平又長進了不少，看來不出兩年，這一行首席的位置就非你莫屬了。”
牧言終於開了口，但卻是在對錦瑟說。
陶樂樂眸光不免暗了暗，看來，果然，旗袍是好旗袍，隻是穿旗袍的人不怎麼樣，不然牧言不會隻說錦瑟設計水平高。
“那是當然！”錦瑟得意洋洋道，“告訴你，這旗袍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傾城！”
“傾城？”陶樂樂喃喃道。
這未免有些諷刺了吧！
可錦繡卻豎起手指搖晃道：“NO，NO，NO，此傾城可不是指什麼長相啊那些敷衍的東西，你難道不知道嗎？有一種愛，叫做傾城！”
有一種愛，叫做傾城？
陶樂樂雖然不能準確地領悟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她大抵可以知道，那一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如同她身上這件美好的旗袍一樣。
“OK！既然旗袍不需要修改，那接下來，姑娘，餘下的事你不用管了，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裏。”錦瑟說著，對小梅招手道：“準備好，上家夥，開工嘍！對了，小子，接下來你最好不要呆在這兒了，出去溜達溜達吧！”
這話說得……上家夥？
怎麼聽著像是跟人打群架啊！
而在接下來近乎十個小時的時間裏，陶樂樂總算知道什麼叫做‘上家夥’了，因為她簡直像是經曆了噩夢！
那眉毛拔得真疼，她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掉了層皮！
還有那個往眼皮子裏貼的什麼東西？搞得她總覺得不舒服，還有還有那個傳說中叫做眼線的東西，畫了不下十遍，好癢，搞得她老是掉眼淚，差點把隱形眼鏡地掉出來，更不用說什麼睫毛膏了，又是一種難受，臉上抹了一層又一層的，一會兒液體，一會兒粉末的，搞得皮膚像是要窒息一般，而當頭發終於弄好，一切都OK時，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樣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化妝嗎？
都說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大街上的美女哪個不是精心畫出來的。
可那些美女每天起床都要花這麼長的時間來化妝嗎？那還幹不幹其他的事了？
但不論如何，通過這幾個小時的折騰，陶樂樂發誓自己打從心底地再也不鄙視那些美女，尤其是化了妝的美女了，畢竟人家也為了自己可以讓人看得賞心悅目一些而付出了不少。
至於自己臉上的妝容嘛……
陶樂樂對著鏡子老近地仔細審視了半響，眉毛似乎並沒有動多少嘛，但經過錦繡那麼一倒騰，變得倒是有些像武俠劇裏的仗劍江湖的女俠了，有些英挺，尤其是眉梢，平直的，怎麼不是那種很女人的柳葉眉呢？
還有那眼影……
她記得錦繡在自己眼皮子上弄了大半天的，端著個調色盤一樣的東西，一會蘸點抹點的，她以為自己的眼皮子肯定是會變得五顏六色了，可是怎麼看起來似乎隻有一種顏色呢？
不過眼睛變得滿大倒是真的，尤其畫上眼線和睫毛膏以後。
嘴唇的顏色，倒是和身上的旗袍一樣。
而皮膚……
臉上不是抹了一層又一層的嗎？她以為自己應該是會白得像鬼一樣了。
可是……怎麼感覺膚色沒有變多少呢？不過亮了些倒是真的。
而這整體效果……
呃……雖然小梅驚歎不已，錦繡滿意不已，但陶樂樂覺得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值得驚歎，值得滿意的地方。
陶樂樂覺得用‘麵目全非’四個字來形容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那哪裏是她，如果說穿上旗袍時隻是有些陌生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就是徹底地陌生了，又十分詭異，因為鏡子裏那個陌生的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居然都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但……那是誰？真的是她嗎？又或者……真的好看嗎？
原來，好看就是要把自己變得麵目全非？
她敢打包票，她這個樣子如果回到雜貨店的話，秦小姐肯定會眼皮子掃她一眼後，懶洋洋地來一句，“小姐你要買什麼？”
見陶樂樂的表情一驚一乍的，錦繡安慰道：“姑娘，你應該相信設計師的眼光，我設計的衣服，我最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它，穿它的時候畫什麼妝最合適。”
“可是我臉上真的不需要再抹什麼了嗎？呃……我的意思是……皮膚看起來還是那麼黑……”
時下都是很流行美白的，什麼美白洗麵奶，美白爽膚水，美白乳液，美白精華，美白麵膜……，包茜那家夥的書架子上擺的都是清一色美白的東西，這讓陶樂樂一直沒搞明白過，明明看起來不黑啊，為什麼還要拚命地用這些東西來美白，到底要白到什麼程度才可以，但包茜說，有一句話叫做一白遮三醜！所以，無論如何，美白，是王道！
“不用再抹了，就這樣，很好，你看時裝雜誌上的那些模特，都是那麼白的嗎？也有不少黑人模特不是嗎？而且對於大部分歐美人來說，她們反而不喜歡自己身上那麼白呢，帶一點顏色的皮膚其實更好看，不信，你讓小梅說說，你這樣是不是就很好了。”錦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