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可惡的是……

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居然說了那麼多,卻一句都不是自己腦子裏在想著的。

如果可以,她不想當一個打醬油的啊!

她寧願和那個叫林靜的女孩換個位置,寧願站在那裏看著他帶著別人來刺激試探自己,那至少證明,自己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個位置的。

“你不是會跆拳道、散打、詠春……,小時候還練過淩波微步的嗎?怕什麼。”牧言開玩笑道。

可天知道,陶樂樂此時此刻,心裏是一丁點兒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可卻還要佯裝自己很不在乎的樣子,沒心沒肺地陪著他把玩笑繼續著。

“你沒聽說過嗎,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那你怎麼不練金鍾罩鐵布衫?”

“那是我沒料到我有一天會因為打了一次醬油而被追殺,如果料到了,別說金鍾罩鐵布衫了,什麼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黯然銷魂掌,乾坤大挪移,九陽真經,九陰真經,葵花寶典的,我通通都練了。”

“怎麼都是金庸小說裏的?”

“嘁!你不曉得嗎?金庸有名的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十三部裏,我就隻有三部沒有看過,其他的不止小說,電視劇每個版本的我都看過了。”

“嗬嗬,我以為你隻會看像灌籃高手那樣的熱血動漫。”

“爺的興趣範圍是很廣泛的!”

“是,是,是。”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牧言連連稱是道。

一時間,似乎‘林靜’兩個字已經被淡忘了。

可是,陶樂樂知道,那也隻是‘似乎’而已,凡事隻要前麵加上這兩個字,都說明,事實往往是和假設相反的。

其實,林靜依舊存在。

不但存在在他們此時此刻的腦海中,還存在在這個宴會裏。

陶樂樂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有些繃不住了,腦子裏不能一直想著那些,那讓她感到十分沮喪。

而剛好隨著周圍來找牧言攀談的人越來越多,有的還是長輩,是他父輩的朋友,場合讓她有些尷尬,他們的話題也讓她插不上,索性就找了個機會悄悄地從牧言身邊溜了出來。

宴會顯然不是像林靜所說的那樣,一會兒就會開始,現在都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而門口還絡繹不絕著,看來似乎是還有什麼重要人物沒有來,宴會一時半會是開始不了的了。

找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裏,她獨自坐下,一邊無所事事地吃著果盤裏的各式水果,一邊看著那邊正和人交談甚歡的牧言。

而就當她百無聊賴之際,一道戲謔的聲音飄來……

“又見麵了,ZARA小姐。”

她初時以為是在叫著周圍的什麼人,沒怎麼在意,可是轉瞬卻發現這個角落裏似乎隻坐了她一人吧!

那麼……

她一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的人,第一眼,覺得丫的笑得挺靦腆的,第二眼,有些眼熟,第三眼,終於想起……這可不就是昨天在ZARA店裏被那個一尺五的小蠻腰親昵地叫著什麼小民哥的男孩嗎?

世界可真小,剛好她也有事要找他,看來包茜那二貨該把那張一萬的購物卡給吐出來了,本來那天出了ZARA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居然在見到正主的時候偏偏忘記了把購物卡還給人家,而這會,人都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要怎麼還。

而包茜說,人海茫茫,既然找他很難,那麼咱們就不要太客氣了,這可是老天爺的賜予,拒絕的話,老天爺爺是會生氣的。

她一想,確實是,人都不知道是誰,如何找,更不用說還卡的事了。

但購物卡她不會要,不過是衣服上沾了冰淇淋而已,幾十塊錢一件的衣服,再說那冰淇淋又不是洗不掉,一萬塊完全沒必要。

所以,她不要,也不反對包茜對購物卡起了賊心。

“果然是你!嗬嗬,那個……因為不知道你叫什麼,所以隻好暫時這樣稱呼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麵前,男孩正說道。

被稱呼什麼她自然不會介意,隻要是善意的。

“無所謂,剛好遇到你,不過可惜那張購物卡暫時不在我這裏,不如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有時間我給你送去。”

“不,你誤會了,那張卡是我賠給你的。”

“就算我的衣服真的因為沾了一塊冰淇淋而毀掉,就算按照純新的原價來賠,你也不需要給那麼多,那件衣服不到一百塊。”

“但是人的心情是無價的。”

“那你幹脆叫你的女朋友來說聲對不起好了。”

“那不是我女朋友,是一個世伯的女兒,她滿煩人的。”男孩看起來一臉苦惱的樣子。

想想那天那個一尺五的小蠻腰撞了自己後走得那個理直氣壯,以及在ZARA店裏那個囂張跋扈,陶樂樂頓時壞心一起,“教你個招,想讓她不煩你,你不如就搞基去,不過如果她夠狠,狠到去變性的話,那當我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