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陶樂樂想著這一年無論如何一定要再拿一次等級獎學金,且最好是一等。

從前她巴不得趕緊闖社會去,賺錢,懲惡揚善,然而從謝明宇事件後,她突然對進入社會沒那麼急切了,她還沒準備好。

再加上全球到處在鬧金融危機,國內也受到了影響,就業形勢並不好,本科畢業,沒關係沒錢,為了生活改投奔其他行業的大有人在,但她還是不想放棄自己堅持了幾年的專業,尤其這是她感興趣的行當。

何況,和包茜聊了幾天後,她也想開了。

既然對社會還有所懼怕,且就業形勢又不好,不如就繼續深造,讀研吧!其實讀研也不完全是在上課,也就第一年有課,其他時間都是在幫導師做事積累經驗,以及撰寫畢業論文,等於是一隻腳踩在社會裏,一隻腳還留在象牙塔裏。

就當是一個過渡吧!

且係裏有一個教授老早就對陶樂樂拋出了橄欖枝,她是參加校辯論賽時認識他的,那次比賽她們係距離冠軍隻差一步,在總決賽辯論錢是不是萬惡之源時,他們作為反方輸了,然而輸了比賽,卻結識了這個老教授,他一直鼓勵陶樂樂讀研,讀他的研究生。

機會著實難得,這個老教授可以這座城市法律界的泰山北鬥級的人物也就意味著他的人脈關係廣,手裏的案子多,她當他的學生,可以跟著學到不少課本裏沒有的東西,還有一點,這個老教授對於他的學生一向很慷慨,或許是因為唯一的獨生子腦癌去世的緣故,他對待自己的學生就如同自己的孩子,每月會發幾百塊生活費,幫他做事也會有相應的報酬,且每年過年他都會請他所有的學生們,不管是在讀還是畢業的,一起團聚一桌,到場者人人都有紅包拿。

這樣的好導師哪裏找?

讀研就讀研吧,剛好包茜那二貨也要讀,到時候還可以一起廝混。

不過,如果要讀研的話,能讀免費的當然最好,這樣子她說服秦小姐的理由裏又多了一條。

為此,陶樂樂對這大三期末考格外的在意了。

保研的資格要求裏首當其衝的就是至少英語要過六級,然後是沒有掛科記錄。

班裏過四級的不少,但六級沒幾個,根據目前的綜合成績排名,班裏前五名裏有一個掛科不具備資格的,而根據班上的人數比例,隻有2個名額,50%的幾率。

陶樂樂的成績不弱,但大一初入大學玩性重了些,差點掛科,最後擦邊拿了一個三等獎學金,和同在競爭行列的其他人相比,有些不利,想要具備絕對優勢的話,大三期末考最好考班級第一,這就穩操勝券了。

再說,一等獎學金可是兩千塊,衝著這個,她也該拚一下。

是以,她對這次期末考格外重視著,尤其是老巫婆的課,她可是有一次缺課記錄了,在考勤上麵就落後於其他競爭者,意味著筆試上就要多得分數來拉平。

所以,最近陶樂樂很忙碌,走在路上腦子裏都在背著東西,回到家裏時基本還低著頭,嘴巴裏念念有詞著,甚至飯桌上都一邊端著碗,一邊瞥著擱在一旁翻好頁的書。

而今天,當她一貫地低著頭,嘴裏正反複念著時,突然視線裏出現了一雙人字拖,一抬頭,眨眼間她以為看到了《功夫》裏元秋扮演的那個包租婆,然而再眨眼,就見秦小姐正穿著睡裙,滿頭的發卷夾杠,叼著煙,眯著眼,一手搭在門邊上,攔住她的去路。

秦小姐這是抽哪門子的瘋?

居然扮起了包租婆,難道是在玩COSPLAY?

“秦小姐,你這玩的是什麼花樣?”

秦小姐吐了一個銷魂的煙圈,猶如女王一般睥睨著陶樂樂,“小妹,記得你小時候我教過你什麼?”

這下陶樂樂可以確定,秦小姐的腦子絕對是在抽瘋了,她居然在回憶過去了,她可是曾經說過成日沉浸在過去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問你話呢!快說!”

對於瘋子,如果你不搭理她,她會纏你到底。

“說話寫字是陶大毛教的,穿衣是陶二毛教的,打架是陶大毛教的,大姨媽是陶二毛教的……”

啪的一下,秦小姐怒了,“態度嚴肅!”

陶樂樂摸著發疼的腦門,惡狠狠地想,自己以後見秦小姐必須戴頭盔……啊不……幹脆穿鐵甲衣好了,看她還怎麼敲人!

“嚴肅嚴肅,秦小姐我真的很嚴肅啊!不是我打擊你,你捫心自問一下,你那會兒朝九晚五地上班,你教過我什麼啊?別說我了,陶三毛都可以說是大毛他們拉扯大的。”

所以,小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和陶三毛對男女還沒有概念的時候,他們一度喊陶大毛‘爸爸’,喊陶二毛‘媽媽’,理由很簡單,他們兩個經常見,且陶大毛很威武,打架一把手,陶二毛很賢惠,縫縫補補的做得很好,兩人可以說是典型的一個主外,一個主內。

“責任!”秦小姐叼著眼,一臉江湖匪氣地說道:“我教過你做人做事要對得起良心,要勇於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