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裏看著身邊的太平洋的景色,麵前她最愛的卡布奇諾開始慢慢融為一體。
手機上顯示的是顧天的信息提示‘應該算是吧’。穆瑟端起白色的被子,不顧是否會苦澀,一口飲盡。
他們在聊著穆瑟新的美國簽證是從智利拿到的,現在就是她拿著中國的護照,智利的id,從智利拿到了美國的visa,聽起來很奇妙的樣子。
然後他發來一張照片,說這個女生連做頭發都要去別的城市。
穆瑟問他‘這是你女友麼?’
‘應該算是吧’
身邊的景色還是一樣,她的大腦卻開始空白,所以,連他也再也不屬於自己了麼,哪怕隻有一點。
‘祝幸福。’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還應該或者還能說什麼。
耳機的音樂形容的恰到好處‘我愛過的人沒有一個留在身邊’。顧天,對於穆瑟來說,是第一個想過奮不顧身的去愛的人。隻是誰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有的時候,就算用盡全力,也不一定換得來一個喜劇結尾,不是麼?
看著七夕的祝福,生日的祝福,‘我愛你’的字眼開始不斷的出現在那個女生名字的前麵,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和她作對,挑撥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放不下,就會容易崩潰。
她忍受時常傳來的刺耳的對罵聲,忍受著顧天沒有她卻更幸福快樂的事實,忍受著無邊無盡的黑夜,也忍受著在沒有一個人會試圖把陽光帶給她。
淩晨3點,她躺在床上試圖不去聽隔壁房間傳來的吼叫聲,這是連續第二個晚上了,她不知道習慣這一切會不會成為一件好事,但是這似乎實現在唯一的辦法。
吳澤和蘇栗是她所有朋友裏麵知道現在她的生活情況的人,蘇栗給她發著好吃的圖片,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可是穆瑟除了強顏歡笑以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而吳澤則慢慢的安慰她,卻讓她開始迷茫自己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而當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是喜歡站在窗前,正對著太平洋的藍天,一個人落淚。
每一次擦幹眼淚的時候穆瑟都恨極了這樣的自己,懦弱沉默,一無是處。於是她開始號啕大哭,人總是在這個時候想起不屬於自己的人或東西。
“為什麼都要離開我!”她喊的聲嘶力竭,卻充滿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還是個孩子,不是麼。”15歲,本就是個孩子阿,還來不及叛逆,就懂得了人心險惡和世態炎涼,就選擇了在大多數的時候沉默。可就算這樣,還是不能夠安穩的生活。
從那以後,穆瑟就沒有再和顧天有任何聯係,甚至都不再去看他的空間。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握著不放會遍體鱗傷。她本就是一個驕傲的人,從來不喜歡別人掌握自己的生活和情緒。
顧天,是她的倒刺,一碰就會痛,卻不知道怎麼拔出來。隻好放任著不管,期待著會好一點。
蘇栗說她傻,明明放不下還要逼著自己放手不是更痛苦麼。
連打針都會哭出來的穆瑟,其實沒那麼有勇氣,但是,這是她可以想到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