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技術還是那樣。一局可以死一個村子的人。玩一個星期中國隔天可以上國際頭條:大國十三億人口神秘死亡,到底是病毒的侵襲還是細菌的毒手?然後黑鬼躲在漆黑的電腦房裏打著人機嘿嘿地傻笑。
打完的時候我淚眼汪汪地看著屏幕中艱難的勝利感慨再也不和黑鬼玩了。可是下一次黑鬼邀請我的時候我還是會沒心沒肺地忘記當初的誓言然後毫不猶豫地點同意。
他沒有邀請我第二盤,而是邀請我見麵。
我在一家酒吧見到了他。我們才十五歲。那是我第一次進酒吧,裏麵的酒杯不斷碰撞撒出很多透明的液體在七彩的燈光下像一抹流彩。裏麵的女人穿著很少的衣服抱著一根鋼管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下麵是一堆張大嘴巴伸長舌頭好像餓狼看見食物一樣的男人。裏麵的雙手肆意地鑽進衣服裏麵沒有驚呼而是習以為常的嬉笑打鬧。裏麵的服務員穿著短得恨不得不穿的短裙和低得恨不得不穿的低胸職業服,路過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一陣猛烈的香氣然後看著她一扭一扭婀娜地離開。她們勁爆的凹凸弧度甚至差點讓我流出鼻血。那些白花花的錢白花花的肉交織在一起。肉體的碰撞與放肆的狂叫成了酒吧的背景音樂。黑鬼很平常地望著酒吧裏的一切,和旁邊的服務員像個熟人一樣打哈哈,我看見黑鬼和別人不一樣的十五歲。
可能有人會問,我為什麼會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為什麼會去赴約。因為我知道他是古惑仔。因為我知道他把我當朋友,我把他當朋友。因為我知道義薄雲天是他的原則。因為我知道他把義氣看得比生命還重。因為他肯為了我明知道會停學依然去打架。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說朋友nmb朋友nmb。因為我知道他可以在一個星期內讓中國上國際頭條。因為我知道,他不是壞人。
我坐在高腳椅上麵,問他,你怎麼了。
黑鬼笑了一笑:沒怎麼啊。
我:沒怎麼?
我指著黑鬼旁邊的雞尾酒,裏麵的液體層層分明。
我:你說過你討厭喝酒。
黑鬼:……
我指著周圍那些裸露的肉體,她們周圍圍著一群群的男人。
我:你說過你想要和一個純潔的女孩子度過簡簡單單的一生一世。
黑鬼:……
我指著頭頂那些變幻的七彩的燈,裏麵映射出人們最原始的追求和欲望。
我:你說過你不喜歡這些刺眼的燈光,你說過你隻喜歡潔白的燈光。
黑鬼:……
黑鬼趴在吧台上麵,我看見他的眼睛裏麵不斷打轉的淚花。
胖子從外麵進了酒吧,他還是那樣黑鬼和我加起來也比不上他的體積或者占地麵積,我看到他的時候本能的搖了搖黑鬼,叫他快走。
他抬起頭看了看笑著說沒事。
黑鬼和胖子麵對麵。黑鬼坐著,胖子站著,我突然感覺黑鬼要打不過胖子了。
我: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然後我看見黑鬼和胖子笑著說我們再也不會打了。
胖子靠在黑鬼的肩膀上,黑鬼對著我哈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