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雪兒已經沉沉睡去。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想來在琳抱住她的時候,她便已經開始無聲抽泣了。
換位思考,琳多少能感受到雪兒的心路變化。
親密的朋友代替自己前去冒險,除了擔心自責祈禱之外,完全無能無力。現在人是回來了,任務也算是成功了,可反抗軍最精銳的隊伍沒了。
她心有不甘,可又沒法去責備什麼。也許當初決定孤注一擲的時候,她有了麵對最糟情況的準備。但這不意味著,她能輕易接受這樣的結果。
讓她能有少許安慰的是:朋友一切安好。讓她痛苦的是,她還得給出“懲罰”,以此表示自己的“公正”,來平息反抗軍基地裏的某些“苗頭”。
雪兒一定很辛苦吧。那些來自精神上的心理上的痛苦遠比肉體上的痛苦折磨人。
如琳說的那般,她是懂的,她短暫的人生裏經曆過太多複雜的事情。雪兒的痛苦她能大致的體味得到,可有限的能力讓她無法去改變什麼。所以她隻有做出“犧牲”,為雪兒多承擔些。
有些事情很無奈,但如果決定了要去做什麼,就不要抱怨太多。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要擔起責任,哪怕需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琳把雪兒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然後她以雪兒的名義,通過基地的通訊係統發出了“告示”。
告示的內容大致如下:
因琳未經許可私自帶隊行動指揮不當,最終導致隊伍傷亡慘重。作為懲罰,現撤除琳一切職務。在未來一個月內,琳的行動範圍限製在基地內部,未經許可,不得踏出基地。
這個懲罰倒不是很重。撤職禁足,這隻是很標準的處罰措施。
當然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羞恥什麼的。無節操,無限製的挑戰下限的隻有某係統,至於說這個世界的羞恥觀什麼的還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們又可以相信愛情了嗎?
咦,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摻進來了?
……
算了,這種東西怎樣都好,我們還是繼續講正事吧。
離開雪兒的房間,猶豫了一會後,琳向著地下一層的研究室走去。
路上她也遇上了一些半機器人。盡管他們都投來好奇的目光,但沒有一個上去問詢。
或許是因為之前那個公告的緣故,大家都很識趣的讓開一段距離,這使得場麵也不算太過尷尬。
從雪兒的房間出來,穿過指揮大廳,琳通過升降機到達地下一層。這期間也沒花上太多功夫,因為索菲尼亞的研發室就在升降機左側不遠,所以她很快就到了索菲尼亞的研發室門外。
沒有敲門,琳直接輸入了電子門密碼,然後放慢步子小心地走了進去。
索菲尼亞的研究室和賽爾的武器研發室不同。
賽爾的武器研發室可占了基地最底層將近的一半麵積。而索菲尼亞的研究室則很小,和一般的休息室差不多大,裏麵僅有一套小桌椅一個書櫃的資料以及數摞高高的文件。
索菲尼亞此時正忙著自己的“研究”。她有著溝通電子精靈,然後借用電子精靈的感官的能力。所以即便是沒有什麼好的條件,也不影響她對電子精靈活動的“電子空間”進行研究。
說是“研究”,但琳知道這更接近於一種“記錄”。記錄她所“看到”“聽到”的情況。作為無法進入電子空間的“人類”,根本沒法要進一步的進行研究。
琳沒有去打擾索菲尼亞的工作,她就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順帶看著她不在時索菲尼亞新記錄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