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義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在起義的頭一天晚上,吃完了晚飯,士兵們有的在宿舍裏寫信,有的在營房裏溜達,還有的士兵在進行著一場籃球比賽,賽場周圍吸引了好大一部分士兵,一切顯得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公韌看到趙斯營到總部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趕緊叫李斯下通知,召開起義前的最後一次會議。
就在王達延排的營房裏,李斯、張散、倪映典、李景濂、郭人漳一個個溜了進去。王達延已把閑人都支了出去,外人是一個人也不讓進。屋裏擺著兩副象棋,像是在進行著一場棋間的廝殺。
公韌看到7個骨幹已經全部到齊了,問王達延:“武器庫這兩天怎麼樣了?”
王達延說:“和原來一樣,值班的一個班,平時門口隻有兩個士兵站崗。”
公韌點了點頭說:“好,隻要控製住武器庫,起義就成功了一半。”
各人又彙報了發展會員的情況,看來,已發展了幾十個人。
公韌總結說:“現在我宣布一下起義計劃,明天的這個時候,由王達延迅速占領武器庫。我這邊集合所有的官兵,當眾宣布起義,沒有具體任務的盡最大能力控製住身邊的軍官和士兵。我們看看到底能有多少人跟隨,如果人多了,我們就控製住所有營房的要道,人是隻能進不能出,如果人不多,我們就帶著這部分人,發給武器,撤出營房。王達延呢,把剩下的武器全部炸毀。”
王達延點了點頭。
公韌又對大家說:“大家還有沒有別的意見?”
大家低頭不語。停了一會兒,李景濂問:“如果我們撤退,往哪裏退,憑著我們的兩條腿嗎?這裏可是京畿要地,如若官兵圍上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公韌笑了笑說:“往哪裏撤退,我自有去處,至於我們是不是憑著兩條腿撤退,我也自有辦法。到時候,大家隻要幹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郭人漳說話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士兵們的思想,如果宣布起義,我估計跟隨我們的人肯定不多。起義呢,能不能暫緩一些日子,等我們充分運動好了,再起義。”
倪映典說:“來不及了,我們現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再晚了,公韌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郭人漳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不過,如果跟隨我們的人不多,確實起義是很冒險的。”
李景濂插話了:“我堅決服從起義的決定,有什麼困難,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克服。”
郭人漳白瞪了他一眼說:“我也沒有說不服從啊!隻是覺得,起義的條件還不成熟。”
李景濂說:“反正條件成熟不成熟都要起義,那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
郭人漳說:“我這哪是什麼廢話啊,不是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嗎。”
兩個人鬧起了矛盾。正在這時候,門口公韌的勤務員在喊:“報告馮總辦,報告趙幫統,您們怎麼來了?”
門口傳來了馮國璋威嚴的聲音:“我怎麼不能來?為什麼不能來?”
屋裏開會的人都吃了一驚,一個個嚇得臉上變了顏色。公韌對大家擺了擺手,意思是叫大家鎮靜。這邊剛剛坐下來下棋,那邊馮國璋的大皮靴已經跨進了屋門,後麵緊跟著趙斯營。
馮國璋一樂:“好啊,來的人還不少呢,在開什麼會呀?”
眾人嚇得更是心裏一驚。公韌趕緊對馮國璋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說:“報告馮總辦,他們好下棋,我也好下棋,這不也來湊個熱鬧嗎!”
馮國璋隨意間掃了一下棋盤,嘲諷道:“好啊,下了這麼半天,一個子兒也沒動呀,看來,得我來下這盤棋了。”
公韌心裏一驚,心想不好,原來棋盤隻是個擺設,哪裏還有閑心擺棋啊,這不剛擺上棋,馮國璋就闖進來了。不過,公韌腦子轉得還算不慢,趕緊補充說:“剛才下完了一盤,這不又重新擺上的嗎!還沒來得及下,長官就來了,要不,你也下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