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書果然在望海樓上擺上了一桌上等的酒席,請的是金環、公韌和唐青盈,由銀鳳、桂蟬、亞玲作陪。群書把金環讓到了上座,感謝的好話說了一籮筐。
金環哪裏能聽得懂啊,不是搖搖頭,就是隻顧低頭吃菜,眾人也不加勸阻,隻是說著選美中精彩的趣事兒。
正在這時候,王達延領著李斯、張散等一些人來到了望海樓。
王達延一見西品正在喝酒,而且還坐在上座,高興得王達延幾乎要蹦起來,他大吼著說:“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隻要是西品還活著,就是我們三合會的大喜事啊!西品嫂子,西品嫂子,這些年可把俺公韌兄弟想苦了。”
公韌趕緊打著手勢製止著他亂嚷亂叫,王達延卻滿不在乎地喊道:“怕什麼,這都是一群校書,又沒有朝廷的人,平常說話不隨便,這會兒還不興俺說話了是不是?”公韌趕緊把三合會的弟兄們拉到了一邊,小聲地說:“大家先不要大聲說話,我先把事情給大家說一下。”
公韌就把西品的事情給大家小聲地說了一遍,大家聽完了都是十分的高興。
李斯接茬說:“我還要給我公韌兄弟鬧洞房呢!節目我都準備好了。”張散譏笑他說:“一個大伯哥,還給兄弟媳婦鬧洞房,丟人不丟人啊?”
李斯有點兒恬不知恥地說:“什麼大伯哥,兄弟媳婦呀,三天之內無老少,你懂嗎!我想呢,先給他們的被子裏藏上幾個針,紮他們一下,這也叫真心真意,再給他們的婚床上撒上一些棗啊,栗子啊,這叫早立子,再給他們的床上撒上一些碎石榴什麼的,這叫什麼,這叫破涕為笑。要說公韌和西品,也怪不容易的,從香山縣到了我們三合會裏,沒少受了磨難……”
幾個人說了一番話。王達延說:“別說這些廢話了,說多了也沒用。公韌兄弟,你就說應該怎麼辦吧?”
公韌對王達延說:“要說這個事兒,說簡單也簡單,偵察好了,我們神不知鬼不覺,把西品偷出來就是了。”王達延說:“西品不就在眼前嗎,還用偷嗎,我們把她領走不就行了嗎?”
公韌說:“西品出來,老鴇子都是知道的。我們不要叫老鴇子抓住什麼把柄。”王達延說:“也對,你看看我這個腦子!好了,你說什麼時候動手,咱們就什麼時候動手,我們全聽你一句話了。”公韌說:“這個事兒先不慌,目前的事兒是大家先喝酒。”
王達延說:“這麼大的事兒不慌,什麼事兒慌呢,能不慌嗎?我都著急了呢!”公韌說:“等等火候,火候一到,立即行動。”王達延也就隻好說:“好吧!那就聽你的。”
公韌領著王達延一些人進了屋,對群書說:“這是我的大哥,今天來找我,也算是個喜事,又碰上你的喜事,真是喜上加喜啊!”
群書腦子多好使啊,趕緊站起來,對公韌說:“都是自己人,那就快快請坐,這麼些酒菜,正愁著吃不了呢!你就勞累一下,幫幫忙吃酒菜吧!”
公韌一想,都是些熟人,一塊兒吃飯也不礙事,就對王達延說:“大哥啊,這是我的幾個小妹妹,感情都不錯,你就坐下吧,我就借花獻佛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不必客氣。”
群書又慷慨地說:“這是說的哪裏話啊,什麼借花獻佛啊,誰的花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哪裏分得這麼清。”又對跑堂的人說:“小二呀,再擺上一桌,都算我的。”
王達延也不客氣,大咧咧地說:“別的不行,要說吃飯喝酒啊,準一個頂三。”對跟來的幾個人一使眼色。他們也明白意思,退到了一邊,放哨的放哨,吃飯的吃飯,自然是放了羊了。
吃著喝著,都有點兒醉意,那桂蟬正是妙齡女郎,又加上酒能亂性,哪能忍耐得住,就對公韌飛起了眉眼。
公韌哪能看不見,看見了也就隻好裝著看不見,桂蟬以為公韌真的看不見,就在桌子底下對公韌輕輕地踢了一腳,嚇得公韌趕緊躲開。
這下子,桂蟬以為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差不多了,就把酒壺拿起來,對公韌滿滿地斟了一杯酒,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滿,然後端起來,說:“我敬有情有義的公韌大哥一杯。”說著,把自己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公韌也隻好把自己酒杯裏的酒喝幹。桂蟬感慨地說:“我是真佩服公韌大哥呀,來到了我們這煙花之地,竟然一點腥兒也不沾。真是讓小妹佩服!佩服!”
群書嘴一咧,故作驚訝地說:“來戲了!來戲了!我說桂蟬妹妹呀,你怎麼知道公韌大哥一點兒腥也不沾,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吧?”
桂蟬嘴一撇說:“那是當然了,我觀察了公韌大哥很久了。都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看公韌大哥就是不一樣,他為了金環,真是操碎了心,真是一個癡心郎。我怎麼就攤不上這麼一個好人呢?”
銀鳳表情造作地說:“呀!原來金蟬妹妹這一陣子心事重重,看來是看上公韌大哥了。我說公韌大哥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都是男人追女人,哪有女人追男人的道理,你也不能趕著鴨子上架啊!都說是賠本的買賣不做,金蟬呀!賠本的買賣你做不做呀?”
金蟬嬌聲嬌氣地說:“要是公韌大哥願意的話,賠本的買賣我也做,就看公韌大哥誠心不誠心了。就是我想做,恐怕人家公韌大哥也不願意呢!”
亞玲嗲聲嗲氣地說:“這還不好辦吧,你就鑽到公韌大哥的被窩裏,他能怎麼著,他還能把你推出來?”
這些挑逗的話說得公韌是臉紅心跳,簡直有些抬不起頭來。
唐青盈罵道:“都是一堆臭大糞,狗嘴裏吐不了象牙來。我親爸爸是什麼人,男子漢裏的偉丈夫,能和你們是一路貨色嗎!?”
群書也不生氣,說道:“喲!這個小妹妹呀,你還小呀,還體會不到這裏頭的妙處,哪個男人不鍾情,哪個女人不懷春,如今就連和尚,尼姑廟裏都沒有真和尚、尼姑了,更別說人間了。要不,真是她們說得,你親爸爸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