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武昌城又成了眾軍無人指揮的狀態,軍政府隻好臨時授命蔣翊武以監軍兼護理總司令。這時候的司令部,參謀長楊開甲辭職,副參謀長楊璽章在漢陽陣亡,蔣翊武隻得命令吳兆麟為參謀長,姚金鏞為副參謀長。
革命黨人蔡濟民、劉公、張振武、熊秉坤、鄧玉麟、吳醒漢、公韌等緊緊地靠攏在蔣翊武周圍,這使蔣翊武信心大增。11月28日晚上,蔣翊武在武昌都督府召開了軍事會議,有關軍事人員全部參加。會議上決定:設立總司令部於洪山寶通寺,劃分防守區域、嚴明責任,派出小部隊向武昌下遊重鎮黃州、鄂城居守,設兵站於各防禦區域後方,海軍在陽邏附近遊弋,掩護武昌。
軍事會議開完了後,各部隊連夜按照命令,進入自己的防禦陣地,構築工事,執行任務。武昌城內本來極其混亂,但在劉公、蔡濟民、張振武的指揮下,武昌城內開始有部隊巡邏,處置亂民,安定民心,逮捕奸細,城內秩序漸漸趨於穩定。
11月29日上午8時,清軍龜山炮隊又向武昌城開炮射擊,隻打得武昌城內狼煙四起,火光閃閃,房屋一片片地倒塌。沒有一會兒,民軍的鳳凰山炮台,蛇山、黃鶴樓炮隊開始向龜山反擊,隻打得龜山頂上籠罩在一片濃濃的煙霧火光之中,不一會兒,龜山便成了縮頭烏龜,再也沒有了聲響。
當時一些老百姓在觀看炮戰,無不歡欣鼓舞,熱烈慶賀,大大地助長了民軍的士氣,滅了清狗子的威風。
蔣翊武派公韌和唐青盈重新組織敢死隊,時刻注意“保護”都督府,以防備意外情況發生。28日晚上,公韌和唐青盈在都督府外巡查時,突然聽到都督府內人聲嘈雜,還有一些車馬的聲音。兩個人感到情況異常,忙到都督府內觀看,原來是黎元洪和他的一些親信正在收拾行李,裝著馬車,有要逃離都督府的跡象。
公韌上前問黎元洪:“黎都督,這是上哪裏去啊?”黎元洪對公韌擺了擺手說:“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公韌說:“黎都督是不是要逃跑啊?”黎元洪不再理會公韌,隻是指揮著他的親信趕快往馬車上裝東西。
公韌知道自己猜的不錯,又說道:“黎都督不是答應要和武昌共存亡嗎?哪能這樣不守信用呢!”黎元洪不再說話,隻是慌慌張張地一心想逃命。
公韌知道自己勸不住黎元洪,趕緊派人向張振武、鄧玉麟等人送訊,敢死隊則守住都督府門口,不讓他們出去。
不一會兒,張振武首先怒氣衝衝地來到了,他從腰中拔出了鋒利的軍刀,敲打著馬車,對黎元洪喊:“你想逃跑,沒那麼容易,我們就是全戰死了,也要拉上你這個墊被的。”
黎元洪知道張振武威猛,說得到做得到,把他惹急了,他真敢拿著軍刀劈人,也就不再說話了。
不一會兒,鄧玉麟,蔡濟民等紛紛來到。鄧玉麟恨恨地說:“作為軍政府都督,擅離職守,置武昌城於不顧,你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蔡濟民不軟不硬地說:“要是別人,早就該槍斃啦!”
在眾人的訓斥下,黎元洪幹脆耷拉著腦袋,就和學生挨老師的批評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了。大家臨走時,張振武又用手掌拍打著腰中的軍刀對公韌說:“看好黎都督,如果跑了,就拿你是問!”
公韌點了點頭,知道張振武的這些話,是衝著黎元洪來的,震懾黎元洪不要逃跑。
11月30日晚,都督府突然中彈起火,火是越燒越旺,不一會兒,有10多間屋一塊兒燒起來了,火光映紅了都督府的上空。黎元洪不但不組織救火,反而又在套馬車,準備乘亂逃跑。
唐青盈對公韌說:“如此無用的都督,留著什麼用處?不如跑了的好。我就不信,沒有這個臭雞蛋還做不成雞蛋糕來,他跑了,我們革命黨人可以再選嗎!”
唐青盈的一番氣話倒是提醒了公韌。公韌想了想,對唐青盈說:“你說得對,有了這個黎元洪,我們得操多少心啊!他要是真走了,這對我們倒是個機會,正好可以把權利抓過來。”
兩人有了默契,公韌命令敢死隊的門衛撤離,不要再管黎元洪的事兒。黎元洪乘機領著他的那些親信,坐著馬車,逃之夭夭。他們走了後,公韌和唐青盈馬上組織敢死隊和市民救火,保衛好都督府的安全。
不一會兒,蔣翊武和吳兆麟巡城回來,進了都督府找黎元洪議事卻再也找不到了。蔣翊武問公韌:“黎都督上哪裏去了?”公韌裝迷糊地說:“我們光顧了救火,他上哪裏去,我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