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死無對證(1 / 2)

宇文辰逸突然間打了一個冷顫,全身汗毛倒豎,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噴嚏,心想,是誰在背後說本公子的壞話。

念頭剛起,便見肖文鋒雙手捧著個鮮血淋淋的人頭,臉上悲慟的說道:“宇文,不用找了,人在這裏!”

看著劉文俊那顆鮮血淋淋的頭顱,想起他這幾年對自己的照顧和栽培,宇文辰逸心裏一陣悲痛,取下身上的黑色鬥篷,將其緊緊的包裹了起來。

輕輕提在手中,搖頭苦笑了一下,對肖文鋒說道:“現在劉統領已死,這件事情可就麻煩了。”

肖文鋒聳了聳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宇文,該怎麼做,你拿主意吧,論計謀我不如你!”

“唉,我們兩個身輕言微,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宇文辰逸將目光投向了橫屍在地的慕容業,心裏閃過一絲僥幸的念頭:先看看這死鬼的身上,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沒有。

想到這裏,雙手將包裹著劉文俊頭顱的鬥篷遞給肖文鋒,快步走到慕容業的屍體旁,在他身上仔細搜尋了一陣,卻並無所獲。

隻在他的腰帶上發現了一個圓潤剔透,碧玉生輝的玉佩,指尖觸及之處,更是冰涼如水,沁人心魄。

雖然在神州大地,各國各族都極為崇尚玉器,自古便有“君子無故,玉不去身”的說法,但是像這麼精美的玉佩,還是頭一次見到。

知道這枚玉佩必定不凡,扯下來一看,隻見玉佩上雕琢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蟠龍,上麵刻著一行細小精致的篆字:大燕國天授太子慕容業。

“宇文,這個玉佩上麵寫的是什麼?”

肖文鋒湊上前來,仔細端詳了宇文辰逸手中的玉佩兩眼,一臉的不解,雖然他讀過七八年的私塾,但對於學文識字卻並不怎麼用功,所以並不認得玉佩上古樸生澀的篆字。

“大燕太子慕容業!”宇文辰逸臉上無比鄙夷的說出了這七個字。

肖文鋒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那,這個玉佩,可不可以作為明崇儼勾結慕容業的證據?”

宇文辰逸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玉佩說明不了什麼,僅僅隻能證明慕容業的身份而已,我們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尚不清楚,又如何去指證別人,更何況,現在連唯一有可能知道內情的劉統領也不在了。”

肖文鋒聽到他的話,臉色禁不住又沉了下來:“這下死無對證,我們怕是難以脫身了。”

宇文辰逸將玉佩貼身收好,沉吟了片刻,說道:“如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先將劉統領的屍骨,帶回陽關。”

肖文鋒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在理,作為他的外甥和下屬,我們也不能讓他暴屍荒野,除此之外,我還要將他的屍骨,帶回龍城老家安葬,讓他魂歸故裏!”

“嗯,我們趕快行動,萬一那明崇儼轉身殺個回馬槍,可不是我們兩個能對付的。”

兩眼深邃的掃了一下四周幽暗的樹林,宇文辰逸總是覺得身上寒颼颼的,似乎有一種被人在暗中監視的感覺,極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多一分警惕,就多一分生存的空間,這是這幾年在軍中浴血沙場得來的寶貴經驗。

肖文鋒對明崇儼剛才使出的那道詭異符籙火咒,頗為忌憚,也不敢大意,點了點頭,兩人點起火把,將劉文俊的屍體全部找了出來。

在李淳風引動靈氣爆體之前,劉文俊便已撲倒在地,又有玄甲護體,除了一截手臂,被氣勁絞碎之外,身體其餘的部分都還俱在,倒還算完整。

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帶著屍身極為不便,便將屍體進行火化,燒成骨灰之後,控幹一隻裝水用的皮囊,將骨灰全部裝了進去。

經過這一番搗整,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漠漠雲海,雲卷風舒,天地間一片寧靜之色。

宇文辰逸兩道劍眉輕輕一挑,對肖文鋒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返回陽關!”

言畢,伸手將裝有劉文俊骨灰的皮囊掛在腰間,與肖文鋒一起,快步趕到樹林邊上,從馬賊騎來的戰馬中挑了四匹好馬,翻身躍上馬背,便往陽關飛馳而去。

為了防止明崇儼在路上截殺,兩人一路上,盡挑偏僻的地方行進,每人兩匹馬,這匹馬累了,就換另一匹騎乘,人不離鞍,馬不歇腳的往前飛奔。

二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一棵枝葉茂密的胡楊樹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晨光中的身影玲瓏而纖細,她一搖一晃的來到慕容業的屍體前,翻身撲下,失聲痛哭了起來。

良久之後,女子止住哭聲,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斷指,抱起慕容業的屍身,望著肅殺中的茫茫草原,雙目之中滿含怨恨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