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賠著笑顏,態度謙和的連聲說道:“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那麼各位大人是要吃飯打尖咯。”
為首的那名中年武官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們聽說你的手藝不錯,做得一手好菜,今兒特地過來嚐嚐鮮,有什麼好吃好喝的盡管上來,銀子少不了你的。”
“好勒,幾位大人裏邊請。”老黑點頭躬身,賠著笑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宇文辰逸和肖文鋒兩人早就注意到了,這幾名武官袖口上那個顯目的陰陽太極圖案標記,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容的從他們的身旁走了過去。
六名武官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一掃而過,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停留在了宇文辰逸的臉上,兩人心裏頓時一緊。
卻見為首的那名武官,上下打量了宇文辰逸兩眼,對五名身著綠袍的隨行武官說道:“想不到在這塞北苦寒之地,還有這等俊秀的少年,實在是難得。”
隨行的五名武官,目光在宇文辰逸的臉上逗留了一下,俱是點頭稱讚,西北邊塞氣候幹燥,風沙漫天,生長在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些粗曠黝黑的漢子,遠不及在關內長大的人那般來得秀氣。
而宇文辰逸眉清目秀,人才出眾,放在關內,也是一等一的美少年,眾人自然是忍不住駐足讚歎了一番,聽到六名武官的談話,兩人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掉落了下來。
老黑人老成精,更是玲瓏剔透,見兩人今日的行為舉止,與平時大相徑庭,特別是見到這六名武官之後,更是裝著一副食客的模樣,知道其中肯定別有內情。
也裝著不認識二人,說道:“幾位大人說的正是,小人在這陽關經營客棧四五年了,這麼俊俏的少年後生,也是頭一次見,想來是哪位商賈世家的公子,隨著父母到此行商曆練來了。”
老黑的話說得正合時宜,幾名武官也隻是驚歎少年的俊美而已,毫無半點疑心,在老黑的招呼下,舉步便上了二樓的雅間。
那幾名武官似有事要談,落座之後催促著要老黑趕快上菜,老黑唯唯諾諾,招呼著一名小二,上來端茶遞水之後,便把雅間的房門關上,非常識趣的退了出來。
宇文辰逸和肖文鋒站在大堂的櫃台邊,等候老黑下來之後,悄悄在他耳邊說道:“老黑,那幾個人的隔壁,還有空閑的雅間沒有?”
老黑也不多問,點了點頭,向右邊的雅間指了一指,便起身前往廚房,準備六人的菜式去了,他是拖家帶口之人,萬一有什麼問題,也不會被牽扯在內。
宇文辰逸極為欣賞老黑的為人與機警,既幫了朋友,又可以脫身事外,實在是一個聰明的漢子,當下朝肖文鋒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的上了二樓。
悅來客棧的幾名夥計,俱是老黑和他媳婦家的親戚,與二人素來熟絡,打了個招呼,便各自忙著招呼客人去了。
兩人躡手躡腳的,便進入到了隔壁的雅間,悄悄的將耳朵貼在雅間的牆壁上,便聽得隔壁的雅間裏,傳來了話語聲:
“少主傳來消息,他和二爺在大漠裏尋找了兩天兩夜,絲毫沒有見到那兩個小子的蹤影,讓我們時刻注意玄甲軍這邊的動靜,以防止這兩名小子走脫。”
聽口音,這人正是為首的那名武官,隻聽一人接口說道:“有沒有可能,這兩名小子已經逃往大漠深處了?”
為首那名武官說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塞北的深處,是茫茫的漠北草原和戈壁大荒,環境極為險惡,如果沒有經過充分和周密的準備,貿然進入到大漠,與自殺無異,那兩名小子常年駐守陽關,深知大漠的危險,絕不會這麼做。”
另外一人又接口說道:“照這麼說來,那他們隻有回陽關這一條路可走了,可是少主與二爺在路上並沒有見到二人的蹤影,難道他們插翅飛了不成。”
隻聽為首的那名武官說道:“這兩名小子,在陽關駐守這麼久,自然熟悉塞北的地形,如我所料不差,他們應該是抄小路避開了少主和二爺的截殺,少主當時便是為了預防有這種情況的發生,才會兵分兩路,讓我們留守在陽關。”
一名武官說道:“大人分析得極是,隻要我們盯緊了玄甲軍這邊的一舉一動,那兩名小子定然走脫不了。”
為首的那名武官說道:“正是,我們隻要見了人,便立刻先控製起來,按照行程和軍馬行進的速度來計算,那兩個小子應該在明後天就會到達陽關,等會吃完午飯之後,我們就去玄甲軍大營傳達兵部的手諭,隻準進不準出……”
一名武官說道:“大人想到周到,這樣一來,那兩名小子插翅也難飛了!”
為首的武官說道:“這全仗著少主有兵部的手諭,我們行事起來才能如此的便利!”
“嗯,少主深得天後的寵幸,他日定當前途無量。”隨行的五名武官全都齊聲點頭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