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辰逸心念飛速運轉,聯想起楊鶴軒提到明崇儼時,流露出來的那不屑神情,心中已然明了,他們是一夥的不假,但卻不是同心同德,而是各有各的心思和算盤。
既然不是鐵板一塊,那就見縫插針,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武力肯定是不行了,且不說這楊鶴軒,就是他手下的那七名武官,身上流露出來的威壓,也不低於鐵成剛。
再加上身穿勁裝的這十來名漢子,哪一個都是高手,絕非是自己和肖文鋒所能敵的,為今之計,隻有智取,先穩住陣腳,再圖良策。
想到這裏,嘴角輕笑了一下,說道:“反正我們已是將死之人,告訴楊大人又有何妨,隻怕大人知道以後,也會跟我們一樣,被明崇儼殺了滅口。”
楊鶴軒掃了一眼宇文辰逸,淡淡一笑,說道:“你這小娃娃,想來挑撥矛盾麼,不妨告訴你,李淳風之死,乃是上麵下的絕殺令,凡我組織內部的高層人物,皆盡知曉。”
宇文辰逸自然知道他所說的上麵,指的就是武後,若非權勢熏天,誰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可以隨便調動兵部的手諭。
兩道劍眉一揚,微微咧嘴笑道:“如果隻是單純的奉命擊殺李淳風,當然是不會對大人不利了,不過我要是告訴你,這當中還另有隱情呢?”
楊鶴軒聞言,兩眼陰晴不定的注視著宇文辰逸,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身旁的那名瘦高漢子卻坐不住了,臉色一沉,說道:“我就知道,明崇儼這小子獨自一人將李淳風引去大漠,不讓其他人參與,必定有貓膩……”
那漢子還要再說,楊鶴軒脫口叫道:“老三,你住嘴!”
老三一愕,立時收住了話語。
見楊鶴軒出口阻止了那老三,宇文辰逸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心裏卻已經明白,明崇儼這小子暗中勾結慕容嚴設計擊殺李淳風一事,楊鶴軒他們是完全不知情的,這樣一來自己便有了施展離間之計的空間。
臉上不動聲色,強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淡淡說道:“算了,不說也罷,反正橫豎也是個死,死得明不明白也不要緊了。”
言畢,邁步便往廂房內走了進去,肖文鋒緊跟其後,進了房間。
楊鶴軒見狀,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朝老三努了努嘴,兩人也跟著移步進了房間。
楊鶴軒隨手關上房門,臉上笑容可掬的對宇文辰逸說道:“小娃娃,你跟我們說清楚,明崇儼擊殺李淳風,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宇文辰逸見狀,知道對方上鉤了,但是該給對方說什麼,他還沒有想好,心裏知道,要是有一個地方說錯,隻怕立時便會有殺身之禍,當下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悠閑的哼起了小曲。
楊鶴軒見狀,朝老三打了一個眼色,那老三會意,臉上陰狠狠的說道:“小子,乖乖的告訴我們,還可以在死前過得舒服點,否則,老子讓你們生不如死。”
肖文鋒聞言,大怒,伸手按住刀柄,說道:“狗東西,你以為小爺們是嚇大的嗎,有種過來試試,老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掙一個!”
宇文辰逸慵散的伸了一個懶腰,咧嘴輕笑道:“怎麼,圖窮匕見了麼,無所謂,我們先到地府去等你們,反正你們也要步程風和白浩的後塵。”
楊鶴軒和老三一聽,全身劇震,齊聲說道:“你說什麼!”
一見到二人的表情,宇文辰逸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本是他隨口胡謅的,想到程風和白浩既然是太玄門的人,必然與楊鶴軒交集匪淺,說不定就是此人的徒子徒孫。
從此二人對自己和肖文鋒的態度來看,想必明崇儼還沒有把兩人的死訊告訴他們。
反正死馬當做活馬醫,不如直接把這二人的死嫁禍給明崇儼,從中挑撥離間。
心中打定主意,笑容滿臉的移步到房中的床榻邊,後背斜靠著床頭,坐了下來,不急不慢的說道:“怎麼,我說的不夠清楚麼嗎?”
“明崇儼擊殺李淳風,除了想要獨得大功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程風和白浩在知情之後,就被他殺了沒滅口,事情就這麼簡單。”
楊鶴軒聞言,卻突然冷靜了下來,嘿嘿冷笑道:“小子,你少在這胡言亂語,就是借那明崇儼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殺我太玄門的人,想要挑撥離間,你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