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進大炎(1 / 3)

我手足無措地站立在一旁,求救似的地衝寒月使眼色。

寒月放輕腳步,悄悄走到我身邊,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小姐……南海玉珠!”

我頓時心領神會,衝寒月點點頭。

劉緩走時給我留了不少金銀珠寶之類的,以備我不時之需。眾多珠寶之中有一顆南海玉珠,色澤溫潤,一看就是珍珠中的上品。

我從腰際的繡袋裏掏出珠子,慢慢走了過去,“陸英!”

陸英聽見我喊他,抬頭瞟了我一眼,不冷不淡地道,“謝風臨走前是把你托付給我了,可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再對我巧笑倩兮也是無用的。我才不像謝風那個傻子,什麼都……”

在瞧見我托在掌中的南海玉珠,陸英的話頭截然而至,眸中的疏離頓消,露出不加掩飾的驚喜。

“聽說珍珠美膚的藥性最好,以珍珠塗麵,可除麵斑,令人好顏色。”

餘光瞧見陸英默默停住手,我把南海玉珠托到他麵前,輕聲道,“南海玉珠在珍珠品類中,不管是品相,還是藥性,都屬極品。陸英神醫為我操勞多日,我心甚是不安。小小的心意還望您笑納,以全我報答之心意。”

陸英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因興奮染上一層胭脂色,他勉力克製住內心的激動,故作平靜地伸手接過:“唔,勉強看得上眼。”

他的眉梢眼角全掛著喜悅,若不是我與寒月在場,說不定早就歡喜雀躍了。陸英的五官本就出眾,此時眉飛色舞更是添了幾分顏色。

陸英皮膚白皙,眉眼清秀俊美,卻是絲毫沒有女氣,當真是亦雌亦雄的妖孽,不知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他!

他見我一直盯著他看,忙把南海玉珠握在掌中,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到我的手裏:“這裏可是我費了許多時日才配好的安胎藥,喏,給你啦!”

寒月上前接過,替我收好,輕笑道:“陸英神醫放心。寒月曾見過一個富貴人家的夫人,常年以珍珠敷麵,年過三十,仍若二八年華,皮膚細膩,明眸善睞。”

陸英聞言,眉梢一挑,麵上的喜色更甚,小心地將圓潤的玉珠托在掌心,愛戀不已。

寒月伸出手,指向玉珠:“此珠的妙處……”

不待她說完,陸英猛地收回手,把玉珠緊緊攥在掌心,伸手甩出一根銀針定住寒月,掛在嘴角的笑意消退,瞬間變了臉:“此珠這般珍貴,你竟妄想染指,不自量力!”

我看著寒月定定地僵硬著身子不能動彈,哭笑不得:“寒月並未有覬覦之心,還請陸英你手下留情。”

“哼!諒她也不敢!”陸英小心地把玉珠收藏妥當,才伸手收回銀針。

寒月氣得掛著兩行淚,怒目相向:“你一個大男人這般愛惜容貌,莫非以色相為生?”

陸英鄙夷地打量著她:“你一個小女子這般粗糙,難怪以苦力為生?”

……

我忙捂上耳朵,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逃出這唇槍舌劍的是非之地。能壓製住他的謝風和劉緩都走了,寒月竟敢瞧去招惹他,真是勇氣可嘉!

出了落月鎮,行至大炎的邊境,就瞧見謝風派來接應的大隊人馬。本來謝風準備親自過來,奈何最近帝君病情反複,他實在是脫不開身。

啟程趕往大炎帝都這一路上,寒月都氣呼呼地不願意理陸英,可我每日都得服藥,難為她還得低聲下氣地去請陸英。陸英倒也不放在心上,每日熬好藥就讓寒月端走,剩下的時間,全用來琢磨怎樣把那南海玉珠發揮到最大的藥性,來拯救他臉上微不可見的所謂的皺紋。

離大炎帝都尚有一日路程時,我們歇在一家客棧。

接連幾日趕路,大家都疲憊不堪,準備好好休息一夜,爭取明日落日前進入帝都。

安頓好一切,寒月扶我到房裏休息。

洗漱好,換好寬鬆的衣裙,我就讓寒月下去休息。這一段時日,她也累壞了。

我坐在燭火下輕輕揉著有些腫脹的腳。陸英說懷孕後期,腿腳才會有些水腫。這幾日天天坐在馬車裏,我的腳竟也有些腫脹,手指用力一按,可以隱隱瞧見凹進去淺淺一個痕跡,並不會很快就恢複。